第34章 占據(2 / 2)

為什麼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卻還是倔強地不肯表現出來,非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為什麼明明已經害怕得瑟瑟發抖,明明覺得惡心難受,卻還要強迫自己去接受?

為什麼,你明明想哭,卻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落下一滴淚來?

“顧寧汐,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

莫彥東的聲音很低,似乎還帶著一絲疲憊和沮喪,對於他來說,顧寧汐就是比馮月、蔡雅雯何倩甚至莫澤凱還要棘手的問題。

她是他從未遇過的難題,沒有任何預兆,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進他的人生裏。

顧寧汐看著他,攤在床上的手動了動,但最終也隻是動了動而已。

“要了我吧。”顧寧汐閉了閉眼,然後迎著莫彥東的視線,又重複了一遍,“莫彥東,要了我吧。”

她的聲音很平靜,還帶著幾分懇求,她不想自己的身體還留有嚴昊天的記憶,她需要莫彥東幫她消去這份記憶。

顧寧汐感覺到他的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突然緊了起來,但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旋即又恢複了平靜。

“我不會要你的。”他鬆開手,開始替她穿上衣服,“你要輕賤自己是你的事,但我不會。”

“你是覺得我髒而已。”

他剛才還說,自己送上門來沒有拒絕的道理,可當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以後,他卻反悔了,很顯然,除了這個原因以外,她已經想不到別的原因。

當然,她沒有怪他的意思,他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畢竟她都覺得自己很髒,更何況是他?

那替她穿衣服的手一頓,莫彥東看向她,隻見她神情淡漠,仿佛是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

“顧寧汐,你就這麼渴望被我上?”

這樣粗俗的話,顧寧汐很難想象會從莫彥東的口中說出,但她也不會太驚訝,畢竟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不過想想,她自己好像也高雅不到哪裏去,心底笑了笑,又說:“我說過,我沒得選。”

“這是理由嗎?強者會自己創造條件,隻有弱者會拿這個當理由。”

“難道我現在不算弱者嗎?”在這場博弈裏,她目前的手牌是最差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是你沒把我算進去。”莫彥東說,即便語氣淡淡的,可偏偏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猶如帝王一樣。

而這下位者,自然就是顧寧汐。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莫彥東笑了:“你要我碰你,難道就不是施舍?”

顧寧汐感到了一絲羞辱,但臉上依舊平靜:“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是寧汐考慮不周,我的確不該麻煩莫先生的。”

她應該去找別的男人,或者她可以到酒吧去,找一個男人一夜溫存。

的確,這麼簡單的辦法,為什麼她現在才想到?

她在心底自嘲地笑了,原來平時保守的女人,的確也有去酒吧隨便找個男人上床的需求。

“顧寧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打算,”莫彥東把她最後一顆紐扣扣上,“如果你敢隨便找個男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顧寧汐不懂,莫彥東的想法怎麼那麼奇怪,自己主動獻身給他他不要,卻又要幹涉自己去找別的男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故意刁難自己?可是這樣對他有利嗎?

心下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很累了,不想再去思考莫彥東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後悔的感覺我已經知道了,不勞莫先生來教。”

“顧寧汐,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莫彥東,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的嗎?”

如今的她一無所有,試問這個男人,能拿什麼來要挾她?

“令尊的公司,你還想不想奪回,令尊的仇,你還想不想報?”

“我們簽了合同,這是合同裏的約定。”言下之意,她不欠他的,他幫她不是施舍,是義務。

“很好,那你還記不記得合同上寫著,甲方可以單方提出離婚申請?”

“那是在乙方有重大過錯的前提下。”

“那請問,重大過錯的定義是什麼?”

合同上沒對“重大過錯”進行具象化的定義,而莫彥東在此刻提起,其用意顯而易見。

那個定義,就是以他莫彥東的意願作為基準。

“莫彥東,我一直認為我們是合作關係。”雖然她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畢竟那與其說是合同,更像是賣身契,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希望能夠掙紮一下。

“是嗎,可我覺得,主雇關係也許更為恰當。”莫彥東淺淺地笑著,伸手探向顧寧汐的下巴,輕輕抬起,“聽著,我現在要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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