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再鬥膽說一句,有些事您是不知道,當時隻有老爺和妹妹還有顧小姐在會客廳裏的時候,顧小姐把自己當做一份大禮說要送給老爺,當時妹妹聽著,可真是嚇了一跳呢。”
蔡雅雯低低地說,說完還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好像經曆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二妹妹,你當著顧小姐的麵說她的事,這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馮月並沒有表現出因此而對顧寧汐的不滿。
比起蔡雅雯,馮月是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在外人麵前爭吵鬧笑話,這是她向來的涵養。
“姐姐,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而且我覺得當著人麵說,總比背地裏說人閑話的強,而且我看顧小姐很快就要和我們是一家人了,才有什麼說什麼,顧小姐應該不介意吧?”
蔡雅雯不怒反笑,那話裏的意思仿佛是說馮月是那個背地裏說人閑話的主,同時也把顧寧汐給扯上。
人家都用“自己人”當理由了,她還能說什麼,顧寧汐看向蔡雅雯,微笑地答道:“二夫人言重了,這本就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寧汐當然不會介意。”
蔡雅雯沒想到顧寧汐會這樣來堵自己,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隻把顧寧汐當做是死雞撐飯蓋,也不打算和她再計較下去:“顧小姐說的是,這些事對你來說自然不算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了。”
“雅雯,顧小姐是不是很快會和我們是一家人,這還輪不到你決定。”馮月看向顧寧汐,“顧小姐,請隨我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夫人若想單獨訓導寧汐,大可等上一會,不必急在這一時。”
莫澤凱突然插了這句話出來,關鍵是他對顧寧汐的稱呼變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心意已決。
“老爺,您不能這樣做,您要是不讓彥東繼承莫家,那就是嫡庶不分,亂了綱常,要是公公婆婆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反對的!”
“什麼嫡庶綱常,夫人還是不要總掛在嘴邊,這樣隻會顯得你的思想太迂腐。”莫澤凱的語調平平,“在我眼裏沒有所謂的嫡庶,無論是彥東還是彥斌,彥恒還是彥祥,他們都是我莫澤凱的孩子,他們都是一樣的。誰賢德,誰有本事,就能繼承我莫家的家業,和長幼嫡庶沒有任何關係。”
“老爺說得對,他們的確都是您的孩子,可對於馮家來說,隻有彥東是他們的外孫。”
馮月的聲音雖然帶著怒火,但語氣並沒有太過激動,莫澤凱很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於是說:“夫人說的沒錯,但這與我莫家何幹?”
一句“我莫家”,已經能代表莫澤凱的態度。
馮月沒想到莫澤凱竟然這樣不把馮家放在眼裏,當下雖然生氣羞憤,但也隻能忍住那份怒火:“為了馮家的顏麵著想,我隻能懇請老爺三思。”
“馮家的顏麵太大,不是我莫澤凱能給得起。”
突然間,四下都安靜了,蔡雅雯微微翹著嘴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而馮月則是愣在原地,不可置信,至於何倩,她什麼表情都不敢有,隻是微微低著頭,希望自己能當個透明人。
“夫人放心,彥東被奪去繼承權的事,隻有我們在座的人知道,連彥恒晚晴他們都不會知道,彥東依舊是我們莫家的大少爺。如果有誰把這件事說漏了嘴,即便是我,也按家法處置。”莫澤凱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變化。
“可是老爺,彥東他”
“母親,您就不要再讓父親為難了。”莫彥東突然打斷了莫澤凱和馮月的對話,“彥東自知自己犯下大錯,父親為了家聲剝奪我的繼承權也是應該的,父親肯網開一麵已經是對孩兒和寧汐的恩賜了。”
“彥東!你給我住嘴!”馮月的目光越過莫彥東看向顧寧汐,“顧小姐,你是知曉大義的人,怎麼和彥東這孩子一起糊塗了!”
“母親,請您不要責怪寧汐,千錯萬錯都是彥東的錯,我知道您是替孩兒著想,可是彥東實在不願看到父親和您為了彥東的事再爭吵為難,這隻會徒增彥東的罪孽。母親,父親總是教導我們,做人要言而有信,要是失了這個信字就相當於丟了做人之本,彥東答應過寧汐會對她負責,就必須遵守這個承諾,孩兒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還請母親成全。”
莫彥東這話語氣並不強烈,但卻能讓人感覺到句句發自肺腑,情真意切。
馮月聽著莫彥東這番話,臉上風憤怒像是突然凝滯了一樣,她看著莫彥東,似是在審視,偌大的餐廳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既然執意如此,那我還能說什麼?”馮月並沒有看向莫彥東,隻是看著莫澤凱說,“老爺如此顧全馮家的顏麵,我先替父親多謝老爺。”
“夫人哪裏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莫澤凱微微一笑,看向莫澤凱和顧寧汐,“彥東,寧汐,我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們說明。我雖然同意寧汐嫁進我們家,但是因為寧汐剛剛和嚴昊天的婚事告吹,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上,如果把你們的婚事公之於眾,隻怕會把莫家也卷進這個漩渦裏,你們能理解父親的苦心嗎?”
莫澤凱的意思,就是要他們隱婚了,對此別說馮月,就算是顧寧汐和莫彥東也是很願意的,當然,他們表麵上不能表現出很願意的樣子,於是莫彥東和顧寧汐隻是微微點點頭,有些無奈地說了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