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們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彥東，你就把協議書簽了吧。”
莫澤凱把早已準備好的協議書單手遞給莫彥東，莫彥東雙手接過，粗粗掠過協議書上的條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下終於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真是讓人高興，寧汐一看就是個好媳婦，真是恭喜姐姐了。”蔡雅雯說得有些眉飛色舞。
“嗬嗬，二妹妹的恭喜姐姐收下了，三妹妹一直不作聲，要不也恭喜姐姐一句，正好讓姐姐湊個雙數？”
聽到馮月的話，何倩這時才把目光轉到馮月方向，但她不敢直視蔡雅雯的眼睛，隻是微微垂著眸說：“妹妹恭喜夫人，恭喜大少爺。”
比起蔡雅雯喜歡和馮月以姐妹相稱，何倩一直以來對馮月都是規規矩矩，從不敢逾越。
聽到何倩的話，馮月的臉色並沒有變好，不過在看到蔡雅雯臉色變得黑了一些，她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好了，祝賀的話稍稍押後再說也不遲，忙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你們都散了吧。”
聽到莫澤凱這麼說，大夥都起身準備離開。
“寧汐，你的行李先讓彥東帶回東苑，你跟我回北苑，我有話要對你說。”
莫彥東牽著顧寧汐的手準備離開，聽到莫澤凱的叫喚，就停下來轉過身說：“是。”
顧寧汐和莫澤凱坐在馬車上，依舊是莫煥趕的車，一路上，莫澤凱都沒有說話，顧寧汐自然也不說，隻是安靜地坐在馬車裏。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馬車終於徐徐停下，與西苑的純歐式不同，北苑是中西結合的建築，更像民國時期的風格，大門的旁邊種了幾棵銀杏樹，雖然現在還不是秋天，銀杏葉還是青翠的綠，但也是應了那句“蒼翠四蔭，雅若圖卷”。
莫澤凱領著她來到了書房，宅子的內部比宅子的外形更偏向東方設計，尤其是這書房，牆上掛了不同朝代的水墨丹青，窗邊還擺著一張梨木書案，上麵放了文房四寶和一個侍女青銅燭台，書案旁邊斜擺了一張紅木座屏風，那屏風高足有兩米，寬約一米半，其上有精致的雕刻，配以飛鳥彩繪，顧寧汐一走進來，要不是裝修風格還是民國風，光看這擺設就有種回到明朝時候的感覺。
“一路走來，覺得莫家的風景如何？”
莫澤凱坐在書桌前，伸手示意顧寧汐坐下。
“自然是景致如畫。”顧寧汐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不覺得是不倫不類嗎？”莫澤凱問。
“寧汐尚未去過東苑和南苑，不敢妄加評論，但隻看西苑和北苑，覺得雖然風格不同，但並不覺得違和，反而是種差異美。”
“差異美，你倒是會說話。”
“寧汐隻是實話實說，就像國外很多宮殿，也是融合多個時期的建築風格。”
“但無論是洛可可還是哥特，這些都是歐洲的建築風格，不像我們，中不中，西不西。”莫澤凱頓了頓，“我們莫家就如這宅子一樣，表麵上看格調統一，但內裏卻是五花八門，各自為政，什麼都有。”
莫澤凱突然對她說這些，顧寧汐當然不會覺得他是因為信任自己才說出這番話，可一時間她又拿不準他的意思，索性少說多聽，免得犯錯。
但莫澤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她不回答，他也不再出聲，這樣僵持了十幾秒後，顧寧汐還是開口道：“百家爭鳴才能百花齊放，若都是一家之言，那麼世界上的學術就不會如此精彩了。”
“怎麼，才過了一日，你的鋒芒怎麼都不見了？”莫澤凱看著她，眸光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廢話，有了昨天的教訓，她哪裏還敢“直言不違”，“寧汐昨日是不懂規矩，冒犯之處，還請您見諒。”
“叫我父親吧，你和彥東的結婚證待會就能拿到了。”
莫澤凱顯然是看出她用“您”字的猶疑，所以才會直接告訴她叫“父親”，但比起這個，顧寧汐更在意他後麵那句話。
他不用找她拿戶口本和莫彥東與她的合照直接能辦證就算了，更讓她感到驚訝的是，莫澤凱是早就讓人去辦她和莫彥東的結婚證。
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選擇。
“我不討厭有鋒芒的人，但前提是這人得有鋒芒畢露的本事，如果沒有本事，那麼就應該安安分分做人，寧汐你說是不是？”
“父親說的是。”顧寧汐說。
“既然你現在嫁給了彥東，那麼就好好地跟他過日子，從今以後，你的委屈也是我們莫家的委屈，沒有人可以欺負你。至於其他的事，莫家有很多人，還不需要你來操心，你隻要安心養胎就可以了，知道了嗎？”
“是，寧汐知道了。”
“知道就好，要說的話我都跟你說了，至於以後的路怎麼走，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你是聰明人，希望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