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東,你在幹什麼,立刻放我下來。”顧寧汐的聲音裏已經帶著薄怒。
可莫彥東根本不理她的怒,隻是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輕輕放了下去,顧寧汐趁機想起身,可莫彥東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自從她知道莫彥東有女朋友以後,她已經沒有和莫彥東這樣親密的接觸,她本能地想推開他,可是她整個人都被他控製著,根本反抗不了。
“彥東,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顧寧汐見威逼沒有用,索性放低姿態,可是莫彥東依舊我行我素,並沒有因為她的低聲下氣而有任何改變。
既然沒有能力改變,那她隻能強迫自己去接受,與其被他這樣一直壓著,還不如早死早超生,既然他想看,那她就讓他看個夠,反正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雖然她放棄掙紮,但莫彥東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裝出來以此用來麻痹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他還是不敢放鬆警戒,左手橫壓著顧寧汐的肩,身體用腰上的力量微微撐起,右手開始一點點卷起她左腳的褲筒。
他一點點地卷起,小心翼翼的,似是擔心會碰到她的傷口一樣。
然而,當膝蓋上那一大圈白紗布映入他的眼中,以及看到那沒有被白紗布裹起來的擦傷瘀傷時,他的手還是不可避免地微微抖了抖。
“你噴了雲南白藥氣霧劑?”
“是。不過我用以前有做過消毒。”
“為什麼要用它?”
“止血止痛,讓傷口快速愈合。”顧寧汐想了想,又補充解釋,“我知道這藥氣味很大,也是孕婦禁止使用的,所以沒敢噴手,就算腳上也隻噴了一點點,隔著衣服不會被聞到的。”
顧寧汐說話的時候,莫彥東已經從她身上起來,雙手將她右腳的褲筒也卷了起來,他發現,這裏的白紗布有三圈,一圈是膝蓋下方,一圈是膝蓋上方,還有一圈是膝蓋部位,膝蓋上的白紗布,還滲了一點點血的顏色。
莫彥東盯著這些白紗布,屏息凝神,用更加微小的動作把它們一圈圈拆下來,仿佛周圍的時間都隨著他的動作變慢了一樣。
兩隻腳的傷都不輕,尤其是右腳,傷口深不說,而且傷的麵積還不小。
莫彥東開始佩服顧寧汐的忍痛能力,她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跟自己扯這麼久,能讓他察覺不到她腳上的傷,畢竟她走路的時候真的是一點眉頭都沒有皺過。
“你既然知道這個藥是孕婦禁用,那為什麼你不看看它的注意事項,你難道沒有發現它裏麵有一項寫著皮膚損傷者禁用?知道什麼叫皮膚損傷者嗎,你知不知道擦傷這種是不能用這個藥的?你要止血也該用雲南白藥粉,就你這樣還跟我說你學過急救,可以料理自己的傷口?”
“我真的學過急救,我會做心髒複蘇,會包紮傷口,至於我為什麼用這個藥,是因為我以前扭傷或者打實戰的時候淤了都是噴這個的,的確止痛效果很好,所以我就用這個處理傷口了,我以為氣霧劑和粉的效果沒什麼差別,所以所以直接拿了自己用過的了。”說著顧寧汐的聲音就有些低了下去。
“你學過急救,可是連藥的注意事項都不看,就自以為是地亂用藥。”莫彥東雖然在說她,可是手上的功夫卻沒停下來,“你知不知道雲南白藥有很多種,粉才是專門用來止血的,氣霧劑是專門用來治療鐵打損傷這類的,還有不是擦傷了流血了就一定要用紗布包紮傷口,也不是流血了就一定要用止血藥,而且是能不用盡量不用,你不是得了白血病的人,知道了嗎。”
“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用藥是想快點讓傷口愈合,包紮傷口是怕衣服蹭到血了。”顧寧汐反駁說。
洗衣服這種事當然不用顧寧汐動手,事實上他們的衣服都是統一送到各自院落洗衣的地方,由專人清洗晾曬,不止這些,當然打理護養這種事,都是由他們包辦完成。
如果顧寧汐說怕衣服摩擦傷口了,那他至少會覺得她的思維正常一點,可她竟然怕衣服上蹭到她的血?“就算蹭到又怎麼樣,你不會洗了它嗎?”
“洗了也沒有晾幹的地方。”
“你不能吹幹它?”
“我我也知道可以,但萬一被楊雪兒發現,不對,我的意思是,我們雖然不怎麼讓楊雪兒進屋,可是”
“老實告訴我,這個傷你是怎麼弄的。”莫彥東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顧寧汐的腦子本來已經繞成了一團線團,而莫彥東的話就像一把剪刀,突然“哢嚓”一聲,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線都剪斷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才說,“摔的,”見莫彥東正看著自己,又繼續說,“我在跑步機上不小心踩到傳送帶邊沿,然後摔倒了。”
“為什麼會踩到傳送帶邊沿。”
“因為我在想事情。”她說。
“想什麼,是想顧氏這個月要如何提高利潤率,還是怎樣進一步打擊嚴家,又或者是在擔心王曉萱廖文慶他們會不會被牽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