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莫澤凱的行蹤怎麼可能每個莫家的下人都知道，她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門衛，說：“你替我過去問問，他們知道老爺現在在家嗎。”
“是。”
馬夫按照顧寧汐的問題問了門衛，門衛表示今天下午莫澤凱就回來了。
顧寧汐略一沉吟：“去北苑吧。”
“是。”
馬夫驅動著馬車，平穩地走在馬車道上。
顧寧汐趁著坐馬車的時間整理了一下待會要和莫澤凱說的話，當她來到北苑的大門前時，才發現已經過了這麼久。
“少夫人好。”守在北苑的門衛微微向顧寧汐欠了欠身。
“老爺在嗎？”顧寧汐問。
“老爺在書房。”
“麻煩替我通傳一聲，我有事想和老爺商量。”
“好的，請少夫人稍等。”
不一會兒，那個門衛就出來告訴顧寧汐莫澤凱讓她去書房，看著那道鐵欄柵緩緩打開的樣子，顧寧汐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是穿越回去了古代的宮廷裏。
進了書房，顧寧汐看到莫澤凱穿著一件中山裝，正在寫毛筆字，她站在門邊不敢進去，甚至連呼吸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擾了他練字。
直到莫澤凱把“為”字的最後一點寫完以後，莫澤凱才放下毛筆，說：“進來吧。”
顧寧汐不疾不徐地走在向莫澤凱走去，微微欠了欠身，喚了一聲：“父親好。”
“找我有什麼事嗎？”莫澤凱看著他剛寫的“無為”二字。
“寧汐的確有事想請父親批準。”顧寧汐站在椅子的旁邊，不敢坐下。
“什麼事？”
“寧汐想父親批準，從下周一開始，把寧汐的門禁取消，同時允許寧汐在外麵過夜，時間是十五天。”
既然顧寧汐要和嚴昊天打仗，隻怕少不了通宵達旦，顧寧汐總得以身作則，雖然說在莫家裏通宵也是一樣的，但肯定沒有她在現場能鼓舞士氣，而且當麵溝通是最快捷方便的，這是她希望能得到這個特批的其中一個原因。
“不行。”莫澤凱一口回絕，連問她為什麼要請這個批準都沒有。
“可是父親”
“我說了不行，難道你剛才沒聽清？”莫澤凱抬起頭，淡淡地看著顧寧汐，“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說完也不管顧寧汐的反應，直接離開了書案，顧寧汐深知莫澤凱的脾性詭異，不允許別人反對他的決定，可是顧寧汐卻不想這樣輕易放棄，於是想了想，還是衝著莫澤凱的背影說：“父親，顧氏現在身陷輿論漩渦，危在旦夕，寧汐需要和我的員工一起去打一場仗，我知道莫家的家規，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任性，但為了顧氏，寧汐懇請父親能答應寧汐這個任性的請求。”
“寧汐，做人不能太貪心，父親讓你每天回顧氏，已經是對你最大的特權了。”莫澤凱停住了腳步，“人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知道嗎？”
顧寧汐略一沉吟：“那如果，這不是寧汐的請求，而是交易呢？”
“交易？”莫澤凱似乎對這個詞有些興趣，他轉過身，看著顧寧汐，“你打算與父親交易什麼？”
“父親想要的，寧汐能給的。”她說。
“你覺得這種東西存在嗎？”莫澤凱仿佛聽到一個可笑的笑話。
“存在的。”顧寧汐說。
“那是什麼？”
“我的承諾。”
“我為什麼想要你的承諾？”
“因為您要確保晚晴絕對的安全。”顧寧汐說。
話音剛落，隻見莫澤凱的眸光忽然掠過幾道晦暗：“寧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汐絕對沒有要傷害晚晴的意思，相反，寧汐也想借此讓您安心。”
莫澤凱知道顧寧汐進莫家是幹什麼的，既然當初他選擇把她與莫晚晴隔離，那就意味著他對自己是否會利用莫晚晴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莫晚晴對顧寧汐一見如故的事估計早就傳到莫澤凱的耳中，即便莫澤凱一直沒跟她談過這件事，但顧寧汐猜測，莫澤凱或許會因此對她有所顧忌，但是他又不好明說，所以對她施恩，一來可以分散她的精神，二來也是給她恩惠，讓她覺得莫澤凱並不那麼討厭她，還沒到不擇手段的地步。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而已，顧寧汐看著莫澤凱的表情，希望從他的臉上能夠捕捉到一絲一毫的信號，可是這個人比莫彥東還要可怕，就算他臉上沒有任何掩飾，將一切都暴露在你的眼睛之下，可你還是無法獲取到他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