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雙手滿血,他曾被人摒棄,他曾是個注定死亡的人。
可他為了他的太陽,也要逆天改命地來見他的月亮。 ——殷渡
在廢棄的危樓之上,塵埃四起,周圍都是死亡的血腥氣。
而頹跪在地上的他,滿身狼狽地抱著懷裏的女人。
絕望敲碎了他的傲骨,那個不可一世的他徹底彎下了腰。
殷渡將臉貼在女人沉睡的臉龐上,他的聲音嘶啞絕望。
“時霽霽,你不能死……”
而懷裏女人的麵容早被血染得看不清模樣,她安詳地閉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釋然解脫。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定格,殷渡將懷裏的女人抱緊,就怕下一秒就會失去她。
他滿眼猩紅,那個偏執病態的殷渡,第一次學會了低頭。
他雙手虔誠地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做最後一次告別。
那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卻也是最後一次。
“時霽霽,和喜歡的人分離時是要吻別的,你還沒教我……”
一滴清淚劃過他的眼角,落入了她的血裏,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就像殷渡再也找不到他的時霽霽了。
——
A市。
霓虹燈的夜晚,淩亂的包間內所有的燈被熄滅。
時霽陷入了黑暗中,她被猛甩在沙發的邊緣處,腰間的疼痛還沒來得及蔓延,她就感受到脖子上忽地一緊。
隻一瞬間,她就呼吸不得。
時霽奮力掙紮著,她的臉因為窒息而變得通紅。
她看不清眼前人是誰,她隻能感受到黑暗裏,那個人像是要掐死她一樣。
“放,放,開我。”因為生理上的痛,時霽被逼得嗆出了眼淚。
今晚可真是折磨她的一夜,先是為了躲避想睡了她的相親對象,才逃到這裏。
結果現在就落入了另一個深淵。
時霽是精神科醫生,現在這種情況,她非常清楚眼前的人正處於發病的邊緣。
時霽的呼救聲讓黑暗裏的男人身體一震,下一秒,他感受到了手背傳來的冰涼觸意。
是她的眼淚。
理智被拉回來了一點,男人的聲音有著隱忍,僅有的理智讓他忍不住問:“你是誰?”
時霽忍著喉嚨地痛,說出自己的名字:“時,霽。”
隻是一瞬間,她能感受到他的手鬆開了許多。
而男人似是陷入了掙紮和痛苦,他喃喃自語:“時,霽,霽。”
時霽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當她察覺到男人的手鬆了的時候,她用盡全力一推,奮力跑了出去。
那一刻,時霽想,活著的感覺真好。
而就在時霽離開包間後,不久就湧進來了保鏢和醫生。
可當他們都進來的時候,發現男人的病已經好了。
祁臣的額頭上是之前隱忍出來的汗水,他隨意地解了幾顆暗紅色襯衣的扣子,疲憊地靠著沙發休息。
隨性又邪魅,絲毫不像剛剛差點掐死人的病態模樣。
素來跟在祁臣身邊的陳營,也是一臉驚訝。
“祁少,你的病好了?”
就在他出去把醫生找來的功夫,他的病就好了?
祁臣懶懶地點了點頭,他揉了揉眉心,語氣不耐。
“給我查一下那個叫時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