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袖,這江麵上的霧有些不太對勁,我們最好小心一點。”風鈴兒低聲提醒道。
白鈺袖盤坐在船頭,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霧,撫了撫手中的西王劍,同樣低聲說道:“的確需要做些提防。”
崔玉則是揚了揚手中的棋子,笑著說道:“不必擔心,風少俠與白姑娘這般武藝絕非尋常水賊所能企及,想必那些賊人還是頗為愛惜性命的。”
“鈺袖和小鈴子都不是南方人,能坐穩江船已是不易,至於水戰的話,恐怕難度不小。”南笙有些擔憂的說道。
話音未落,霧中隱隱約約出現了幾道朦朧的影子,一道有些張狂的聲音傳了過來:
“爾等若是愛惜性命,速速將那錢財留下!”
聞言,風鈴兒鑽出船艙,迎風傲立在船頭,眯著眼睛看向霧中逐漸清晰的黑影。
三艘艨艟隨著江水飛馳而來,船體通身由烏黑色的木板所造,在深邃江水的映襯下讓人心中不免生出一抹驚悸,艨艟上揚著的錦帆迎風飄蕩,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蛟龍旗下,麵色不善的看著風鈴兒,臉上那道駭人的刀疤更顯得他一股子凶狠之色。
三條船,約摸有十來個人,不好應對啊……風鈴兒默默數著對方船上的人數,心中暗暗想道。
艨艟距離他們的船隻越來越近,中年男人眯了眯眼,拿刀指著風鈴兒笑著說道:“你是不怕死嗎,還不速速將船上值錢的東西全都留下!”
他並不傻,從白鈺袖和風鈴兒的穿著就能看出這兩人家境殷實,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好歹不是販夫走卒之輩。
風鈴兒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好啊,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
白鈺袖輕聲提醒道:“千萬小心,水戰並非你長處,若是無法招架的話,便讓我來吧。”
“放心,鈺袖,我能應對。”
“喂,你們是不是不怕死啊!”眼見被兩人選擇性忽視,中年男人徹底憤怒了。
他在這大江上下縱橫十數年,豈能容忍這幫小賊如此放肆?
他縱身一躍,想要跳上船首,另外幾個劫匪也默契的跟著從兩翼包抄了過去。中年男人眼神狠厲,宛如凶神惡煞,那口明晃晃的大刀也朝風鈴兒的脖子斜劈了過去。
風鈴兒輕點了一下船頭,宛如飛燕一般掠過空中,朝為首的艨艟飛去。這一腳看上去雲淡風輕,實則頗具力道,小船猛烈搖晃了一下,便驟然向後漂去。
“困獸猶鬥罷了。”中年男人對此嗤之以鼻,真當自己手下那些人是軟柿子,一捏就爛?況且戰術也極其荒謬,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把小船暴露在自己麵前,那身著白衣的少女很明顯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若是生擒了她要贖金,自然不可能少。
“哎呦。”風鈴兒跳到前麵的那艘艨艟上,船身一陣搖晃,晃的她有些頭暈目眩,“這什麼破船啊,怎麼晃晃悠悠的?”
艨艟上的幾個人看見風鈴兒後,拔出刀警惕的看著她,他們為非作歹有多年,自然也清楚明哲保身的重要性,一個月拿那幾個錢,拚什麼命啊!
不過看風鈴兒的表現,好像不是很擅長水戰?
“看樣子是個北方佬,做了她!”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不斷的靠近壓縮她的活動空間,另外幾個揮著刀就朝她砍去,一個朝脖子,一個向腿,另外一個則是死死的盯著,防備她伺機反撲。
果真是有些配合!
風鈴兒暗暗叫絕,她再度使出飛燕訣,仗著身法越過三人,隨即朝那幾人丟出數枚閃爍著寒光的飛鏢。
“啊!”幾人應聲倒地。
“這麼不堪一擊嗎。”風鈴兒嘖嘖歎道,“原來也就剩吹牛的本事了。”
此時一陣狂風吹過,風鈴兒隻感覺腳下宛如地震了一般,不斷搖晃。
“鈺袖,你那邊怎麼樣了?”風鈴兒快步跑到船頭,朝著自家船的方向望去。
白鈺袖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依然保持著那副坐姿,仿佛他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