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任子京大宴賓客 袁宗主驟然發難(3 / 3)

歐陽鴻景差點沒忍住翻白眼:就你個神經大條,渾身上下除了一點蠻力啥都不剩的玩意兒,怎麼個書信往來?

但出於自身的涵養,歐陽鴻景隻是淡淡的說道:“若是湘王喜歡,稍後我自當驛寄梅花,魚傳尺素。”

趙𬭊釤一臉深情的歎道:“鴻景,你變了!明明我們曾經是如此的親密無間!”

歐陽鴻景一臉黑線,他在心裏不斷的痛罵任子京,問候他交的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問候他怎麼還不來幫自己解圍。

真是交友不慎呐!

自己一世英名,怎麼就攤上任子京這個隻知道混跡江湖的狐朋狗友啊,問題是這個狐朋狗友還有一堆狐朋狗友跟著啊!

“欸,這樓下看著恢宏闊氣,這樓上也是視野開闊,風景變化萬千啊!”忽然一道聲音從樓梯口傳了出來。

“那是自然,放眼瀟湘,也就嶽州一樓獨得絕景,加上新添高樓,另立奇巧,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那個,我們還是少說一些吧,莫要惹得人家不高興了……”

聞言,趙𬭊釤和歐陽鴻景的臉色微微一變,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樓梯口。

趙𬭊釤冷冷的開口說道:“鴻景,若是這般做便沒有意思了。”

歐陽鴻景微笑著搖了搖頭:“常言道客隨主便,而今我也不過是客罷了,哪能如殿下所想那一般?”

趙𬭊釤挑了挑眉頭,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接,便冷笑著說道:“不論如何,邀請白魔頭的女兒和沉飛燕的弟子來絕非一個好主意,想來你工於謀略,也絕不會出此下策。”

下策你個大頭鬼啊,你個豬頭,就你那個直腸子你看的懂啥啊。歐陽鴻景心中暗暗罵道,嘴上卻是畢恭畢敬道:“湘王此言甚是。”

兩人正在爭論時,鈺袖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席間,歐陽鴻景見狀,緩步走了過去,趙𬭊釤不明所以,本想跟著去看看他打的什麼算盤,但考慮到自身也是湘楚封王之人,若是親自接客,未免落了麵子,壞了禮儀,便尋了個風景絕佳之處坐了下來。觀望著歐陽鴻景,看他想要搞什麼名堂。

歐陽鴻景拱手行禮道:“在下歐陽鴻景,嶽州青龍會舵主,不知各位可否方便透露一下姓名?”

一聽到青龍會這三個字,風鈴兒的瞳孔猛然緊縮起來,她沒記錯的話,青龍會可是一直在追殺他們呢。

似乎是看出了風鈴兒心中的不安,歐陽鴻景笑著對她說道:“姑娘莫要擔心,這嶽州的青龍會,對總舵那是向來聽調不聽宣,若是在下真有什麼想法,那恐怕各位也不能登上這方土地了。”

南笙附在白鈺袖耳邊悄聲說道:“這個舵主的實力有些深不可測,看他的意思,我們怕是隻能如實交代了,總之,還是小心些行事吧。”

白鈺袖莞爾一笑,邊行禮邊說道:“舵主何必如此自謙,小女子白鈺袖,與朋友一起前往南疆探尋我母親的蹤跡罷了。”

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此時席間的人們早已停止聊天,轉頭看著他們了。

因此,白鈺袖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

能參加此等宴會的,基本上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於白鈺袖的姓氏和她一頭飄逸的白發,不免引起一些不好的回想。

天南劍宗的一位長老站起問道:“莫不是那無相城城主白沐貞的女兒?”

白鈺袖頷首道:“正是。”

“真是荒唐!”

一道拍案聲從另一側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原來是昆侖宗宗主,他厲聲喝問道:“既然是魔女之後,為何還不速速拿下!”

白鈺袖麵色依舊平靜,她淡然說道:“我自幼便未見家母,一人獨居於蘇州城內,江湖紛爭,我並不清楚,母親之事,我必當調查清楚,不勞煩各位費心了。”

不等眾人有所回應,歐陽鴻景便開口說道:“不知者無罪,無相城一事,早已塵埃落定,陳年舊事就不要再拿來說事了。”

昆侖宗宗主憤怒質問道:“那我昆侖宗滿門遭屠,這也是陳年舊事,不可言說了?”

眾人心知肚明,都選擇了沉默,十年前紅丸事發,昆侖宗慘遭報複,一夜之間滿門被屠,隻剩宗主與幾個內門弟子雲遊在外方才免除災厄,如今仇人相見,怎能沉得住氣?

昆侖宗宗主眼見無人說話,愈加憤怒起來,他高聲喝道:“既然你們姑息養奸,那休怪我今日舍身除賊了!”

他咻的一聲拔出佩劍,徑直朝白鈺袖刺了過來,身旁的幾個賓客發出一聲驚呼,紛紛避讓到一邊。

白鈺袖麵色嚴肅,抽出西王劍道:“我雖不好戰,但卻容不得別人如此欺辱,那麼,請教了!”

昆侖宗宗主喝道:“我袁紳,今日便要將你這等魔女之後誅殺在此!”

崔玉連忙說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呀,莫要輕易拔劍相向啊!”

一旁的風鈴兒按了按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又何必手下留情,若是對方以劍相向,那便不能拜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