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路狂逃的白禹,此刻也無法偽裝下去了,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吼叫。
胳膊跟腿甩的跟風火輪一樣,嘴巴張開,舌頭亂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前麵跑著的白初熙,扭頭一見白禹露著森白的牙齒,伸出來舌頭滴拉著晶瑩的口水,以為真是惡鬼上身要吃了他。
直接雙眼一翻,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白禹徑直從白初熙身上跑過,順帶踩了一腳。
嗷嗚!
昏迷過去的白初熙,直接疼醒了過來,捂著肚子在地上扭動。
那六人見狀,都愣了一下,隨後全都跑到了白初熙身邊。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快,快叫神婆!”
“叫個屁的神婆,老爺是被踩了一腳,得找大夫。”
被扶起來的白初熙,此刻哪裏猜不到,自己竟被逆子擺了一道!
哪有惡鬼不吃人不殺人,隻踩人還一個勁兒的跑?
上次裝鬼嚇人沒成,這一次直接來了波狠的,將全府的人都騙過去不說,還敢踩他?!
氣極發抖的白初熙,麵容猙獰,咬牙切齒的吼道:
“都給我去追!”
“那個逆子竟然裝神弄鬼。”
“抓到他,我要活活打死他!”
一聽老爺說這話。
這六名下人也回過味兒來了。
想到往日一直被他們欺淩的二公子,竟然將他們嚇了個屁滾尿流。
一個個怒氣瞬間攢滿,凶神惡煞的朝白禹跑開的方向追去。
靈堂離大門不遠。
白禹旋轉跳躍,躲開了幾名藏在大門口,見其跑過來就四散奔逃的人。
看著半丈多高的院牆,直接蹬牆而上。
腎上腺素的飆升,讓這具羸弱的身軀,險之又險的爬上了牆頭。
他看著衝過來的六名下人,吆喝道:
“以下犯上,殺害自家公子。”
“官府查出來,定要將你們宰了陪葬。”
“要我是你們,要麼趕緊去官府自首,要麼就收拾東西跑路,以後當個流民也好過掉腦袋!”
說完。
不管這些人是何表情,白禹翻下牆頭,借著腦海中的記憶,朝著府衙跑去。
狂奔中,白禹還在忍不住想著:
白家乃是潁川縣少有的大戶,自己那便宜老爹同縣令關係莫逆。
縣令會受理這樁案子麼?
別到時候我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白禹看了身後快速靠近的火把,感受著疲累的身軀。
毫不猶豫脫掉喪服,拐過一個街口,又跑了一小段,往前方道路上一扔,然後折返回了兩步之遙的小巷子裏。
十幾息後,憤怒的吆喝聲飄進了巷子裏。
“衣服在這,他朝這邊跑了。”
“他姥姥的,抓到他,非踹他幾腳不可!”
“別廢話了,趕緊抓到他,咱們就不用當奴仆了。”
“就是就是,咱們得抓緊,別讓那幾個直接去衙門的堵到他。”
......
一直壓抑著呼吸,白禹在這時候,才長出了一口濁氣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哼哧哼哧~
羸弱的身體,發出了拉風箱一樣的呼吸聲。
聽的白禹無比嫌棄道:
“細,細狗就是細狗。”
“這才跑了幾步,就喘成,喘成這逼樣。”
“根本就一口氣跑,跑不了多遠。”
白禹平複了呼吸之後,擦了下額頭的虛汗,開始搜索腦海中的記憶。
“還好身體弱雞,一口氣跑不到衙門,要是去了,估計就是送菜。”
“記憶裏,四年前大公子由其授業恩師姚先生引薦,為潁川縣男爵做事三年。”
“這不知是何的機緣,應該就是潁川縣男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