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大公子的授業先生,還是找潁川縣男?”
姚先生舉人身份,潁川縣令都是他的弟子,更是潁川縣男的幕僚。
而潁川縣男,地位尊崇,府邸外有帶刀持戈的兵卒守護,實際的權力必定大於縣令。
可白初熙敢殺死白華,不怕應該屬於白華的機緣被廢掉,這就耐人尋味了。
歇了一刻鍾後,體力恢複了不少。
白禹打定了主意,朝窄巷另一側走去。
精致且占地不小的姚先生家附近。
白禹從一條窄巷內探出了頭,當看到附近沒人,他果斷轉身離去。
兩刻鍾後。
坐擁一整條街道的府邸一側街口。
吐氣如霧的白禹,搓了搓有些凍僵的臉,借著月光,看到了街口附近有人影晃動。
他嘴角上揚,隨後複雜道:
“猜對了,哎,果然比鬼更恐怖的是人心啊。”
“要是自己那死去的便宜大哥,知道他最為敬重的授業恩師,同害死他的親爹狼狽為奸。”
“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上演一出真正的詐屍索命。”
隱去身形。
一刻鍾後,窄小的巷子裏。
白禹一步步踏上了自己堆積起來的高台,爬上了那接近一丈的高大院牆。
噗通!
滿臉痛苦,臉頰直抽抽,嘴裏抽著冷氣的白禹,捂著右腳踝身子不停地晃動著。
隨後。
幾道身影閃過,不等白禹看清狀況,他隻感覺脖頸一疼。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知過了多久。
痙攣的寒冷,窒息的痛苦,被潑了一盆冷水的白禹,倒抽一口冷氣,醒了過來。
顫抖卻不能動彈的四肢,讓還沒看清四周場景的他知曉自己被潁川縣男府邸的侍衛抓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
冰冷無情的聲音,飄進了白禹耳中。
他看著幽暗的牢房內,那手持皮鞭,看不清麵孔的披甲兵卒,神情平靜,因寒冷而有些顫抖道:
“我要見縣男大人。”
“擅闖縣男大人的府邸,罪當誅!”
披甲兵卒說完,不再廢話,他放下了手中蘸水的皮鞭,抽出了腰間懸掛的橫刀。
白禹撇了撇嘴,這跟電視劇裏演的是真不一樣啊,但看著橫刀舉起,他壓著心中的畏懼,平靜解釋道:
“在下潁川縣白氏白初熙之子白禹,為家兄白華之事求見縣男大人。”
“你家兄長是白華白先生?若有誆騙我等,當斬!”
“在下以性命保證!”
“鬆綁!”
鏘~
橫刀歸鞘。
這披甲兵卒眼神和語調都柔和了不少。
又兩名兵卒上前,為白禹解除束縛。
瑟瑟發抖的白禹,學著古人的禮節,朝這披甲兵卒拱手欠身道:
“謝謝!”
披甲兵卒點了下頭道:“某乃趙明,縣男大人護衛隊長。”
說完,趙明便在前帶路,兩名兵卒跟在白禹身後,朝著牢獄外走去。
......
身上衣衫依舊在滴水,坐在一個簡雅屋子裏的白禹,在這冬天凍得是渾身直哆嗦。
他一手將暖爐抱在懷裏,一手拿著桌子上的糕點往嘴裏塞。
忙活了一夜,他是真是又累又餓啊,還被潑了冷水,直接三倍虛弱。
填飽肚子,又喝了熱茶,白禹才感覺冰冷的身軀裏,湧出了些許熱量,身子舒服了不少。
在這間陳設簡單又不失雅致的屋子裏待了快兩刻鍾。
吱呀!
屋門打開的聲音響起。
白禹聞聲站起了身,看向了身後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