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雲榛!誰都覺得雲榛是她害的!
兩年前百口莫辯,萬人所指的無助感重新湧現。
她到底憑什麼承擔一份沒做過的罪孽?
“當年的事情,不是我,如果可以,我寧願代替雲榛昏迷不醒,而不是被你折磨!”
方簡兮的聲音粗啞不堪,卻帶著分明的倔強和不甘心。
又是否認,明明證據確鑿。
她死不悔改的樣子令高赫言大怒,氣憤的踹倒了一旁的吊針支架,鹽水劈裏啪啦的摔了一地,一片狼藉。
“方簡兮,我要你生不如死!”
扔下這句話,高赫言再也不願意在病房停留,轉身大步離去。
支架被扯動,連帶著手背上的吊針被粗魯的拽開,刺痛傳來,有血湧出來。
她默然的看著高赫言離去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還是不相信。
高赫言走後不久,就有護士來趕人。她知道這是他的意思,沒多說直接起身。
站在公交站牌下,她還穿著那件可笑的亮片低胸上衣,周圍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傳來。
方簡兮隻能盡力的環胸擋住胸前的春光,低頭不去聽他人的議論紛紛。
冷風吹過,她冷的牙齒都在發抖,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公交車快點來到。
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緩緩停下,車窗搖下,是一雙令人眩暈的桃花眼。
原本何暮之是不會管這樣的閑事,但看這個女人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心中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泛起一陣憐惜。
“上車。”
方簡兮左右看了看,確認他是對自己說的,才依稀認出這是今天在樓道上救了自己的男人。
她猶豫著想要拒絕,但周圍其他人淫蕩的目光讓她坐立不安。咬咬牙,開了車門上車。
“去哪裏?”何暮之叼著一根煙,漫不經心的問出口。
他身上的襯衫胡亂的係了幾個扣子,脖子上還有鮮紅的吻痕,曖昧之後的氣息分外明顯。
一看就知道幹了什麼,偏偏他嘴角的邪笑顛倒眾生,簡直讓人恨不得為了他去死。
又是一個妖孽,方簡兮心中輕歎。
規規矩矩的係上安全帶,“舊夢。”
她除了舊夢,無處可去。
何暮之也不多嘴,一踩油門就往舊夢開去。
到了舊夢門口,熟悉的繁華和墮落讓她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
方簡兮猶豫了下,從身上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何暮之。
看著那張鮮紅的鈔票,何暮之也不伸手去接,反而意味不明的笑了。
“這是什麼?”
“車費。”她被何暮之明顯的不屑羞辱到,臉都漲的通紅。
頓了頓,輕聲說:“我知道你們不在乎這點錢,但是今天麻煩你了,我也沒什麼能報答的”
勾了勾唇,何暮之眼中玩味更重,伸手將方簡兮的手推了回去,“我何暮之,不收女人錢。”
“何況”他突然湊近,薄荷的煙草味盡數噴到方簡兮臉上,曖昧的距離,他壓低聲音,“無以為報,不是應該以身相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