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與無奈席卷而來,方簡兮的心如墜冰窟。自此卑微做人再也不要踏入此地半步,可是沒想到時隔不久,一時衝動又將自己送入地獄。被押到審訊室的她陷入深深的悔恨。她恨不得被打的滿頭血的人是她。
良久以後,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小警察推門而入,也不多話,直接進入正題:“你可以選擇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方簡兮苦笑:這個人警匪片看多了吧!自己沉默有用嗎?自己的辯解尚且無人相信,何況沉默。
“姓名”
“方簡兮”
“你為何要謀殺高赫言?是早有企圖?還是臨時起意?你的目的是什麼?你的同夥是誰?通通交代了吧!”
“謀殺?企圖?我沒有謀殺他、我沒有企圖、更沒有你所謂的同夥,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會去謀殺一個江城大名鼎鼎的太子爺,我不過是失手誤傷了他,請你相信我,我怎麼會殺他,怎麼可能?”
方簡兮低下頭,將頭枕在手臂上,輕輕啜泣。小警察看了看麵前這個瘦弱的女孩,本是二十五六的年紀,如花般的年紀,可手中檔案照片上的她卻似三四十的中年婦女的麵容,眉目間滿是滄桑,他想不到這個女孩經曆了什麼。正如自己現在經曆的,他本剛從警校畢業,到此地實習,這種事本輪不到他來做,但上麵的人生怕處理不當,索性派他來擋槍。
看著麵前啜泣的女孩再聯想到自己,心間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隻好輕聲安慰她:“受害人應該沒有大礙,隻要他承認你是誤傷,你就沒什麼大事了,最多關押幾天或者你聯係你的家人來保釋你吧。”
“家人?我沒有家人,沒有人可以保釋我。”
小警察暗想:原來是個沒有家人的孤兒,難怪看起來這麼滄桑。突然,小警察的手機響了,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好的消息,歎息了一聲就離開了。
自從方簡兮被冤枉入獄,家裏人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她,自己雖然是名義上的方家大小姐,可是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在乎她,真正愛她的關心她的也是唯一可能來監獄看她的媽媽,早就死在了一場車禍中。所以沒有人可能來保釋她,沒有人會管她這個所謂的方家大小姐,就算有人想起她來幫助她,高赫言也會讓他們望而生畏。
高赫言啊高赫言,曾經你是我方簡兮的結,現在你更是我方簡兮的劫。
江城警察局外,停著一輛極具美型的跑車,光是看那車身就知道價值不菲。
警察局長辦公室內,局長正在給來人泡茶,“暮之,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小小的警察局來,真是令我們蓬蓽生輝啊!”
“魏叔叔,這麼說就見外了不是,我作為一個長輩,小侄來看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家父托我向你問好。”來人正是江城的混世魔王何暮之。
“暮之啊!有話你就直說,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還是魏叔叔了解我,我來還真有事,家父有事要勞煩你,這不,派我來叨擾一下,晚上在華盛苑吃個飯。還有就是把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兄弟帶走,沒了他們,我還渾身不舒坦,總覺得缺點什麼。”
“人你可以帶走,但是最近苗頭不對,你的人做事兒得小心點。小周,帶何少去提人。”正好見小警察進來交報告,就隨手點了個人。
“那魏叔叔晚上見,小侄先告辭了。”
這點小事本不該何暮之來的,但是最近老頭子被公司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心氣兒不順,何暮之為了遠離嘮叨,這才找了個借口溜出來。
關押室在最裏端,在路過審訊室時,何暮之一下就瞥見了那個瘦弱的身影。見何暮之有些許好奇,小警察連忙說:“那個人啊,今天才進來的,打傷了人,沒人保釋,好像也沒有家人?二十五六的年紀卻像個老太太,怪可憐的!”
“老太太?確實像個老太太,她,我一起帶走。”
“呃?這不好吧?受害人還在醫院,我們不好私自放人。”小警察一臉為難。
何暮之一臉不悅,小警察不敢再問,隻好答應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