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方簡兮要殞命高赫言之手時,方簡兮露出一個解脫的微笑,高赫言如夢初醒般放開自己的雙手。
看著方簡兮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想到自己差點就殺了眼前這個人,“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高赫言大聲吼道。
當方簡兮跌跌撞撞跑出去後,她不會知道,高赫言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很困惑:自己在幹什麼?他不會殺了她!他要讓她活著,他要讓她生不如死。這樣,才對得起妹妹躺在病床上的這幾年光陰,他要讓這個女人,用她的一生來懺悔。
方簡兮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房間,剛才她差點就死在他手裏,本以為她就要解脫了,可是沒想到高赫言居然放了她一馬,但這樣的生活還不如剛才就死在他的手裏。
高赫言是她的劫,可是,這個劫怎麼這麼難渡呢?
出獄的這段時間,方簡兮一直在尋找哪群混混兒和可以為自己作證的那個室友,可是這些人像人間蒸發一般,讓她無跡可尋。這些日子,她活得太累了,她遭遇了前20幾年從未遭遇過的侮辱,就連家人都不敢與她相認。她多少次在夜裏想要死去,想要離開這個不平等的世界,但是雲榛的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就算死,她也要找到真正傷害雲榛的凶手,也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自從上次“廁所事件”後,高赫言來舊夢的幾率小了很多,方簡兮逮著空就溜出舊夢四處打聽那些人的消息。
這些天,方簡兮走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過去了兩三年,但是方簡兮仍然清清楚楚的記得哪些人的臉。因為她為此付出了代價,她在警察局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她失去了她美妙的嗓音,就連麵容也被燒傷。她自此要頂著一張醜陋的被燒傷的臉,以及一副沙啞難聽的嗓音。
方簡兮失去的遠不止這些,還有她的朋友高雲榛,以及她愛人的權利和被人愛的權利,也包括她的家庭。她自此無家可歸,無歌可唱,也無人可依。
何暮之自從方簡兮被罰去打掃廁所後,就鮮少來戲弄她,畢竟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毫無情緒的女人來浪費心思,天下的女人多的是。
這天下午,何暮之一來到舊夢,就看見方簡兮倚在吧台,麵前已有不少酒瓶,但她還在不停地要酒喝。
下午的舊夢,人少的可憐,沒看到合適自己的女伴兒,何暮之決定再戲弄戲弄這個醉酒的女人。
“你還想喝酒嗎?今天風有點大,我的鞋子上沾了不少灰塵,你隻要把我的鞋子擦幹淨,我就給你酒喝。”何暮之端著一杯調好的雞尾酒對方簡兮說。
此刻的方簡兮早已人事不醒,看見有酒喝,也不管這個男人是誰,便答到:“好!說話算數!”說完,就跪倒在地,用衣角擦拭著何暮之鞋子上的灰塵。
何暮之沒想到今天這個女人輕易的就範,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鞋子擦拭幹淨,還很可笑的吹了吹。
“好了,擦幹淨了,你可以給我酒了吧?”方簡兮醉醺醺的問。
“當然。”
方簡兮伸出手來,何暮之手一倒將酒倒在地板上,“你可以喝了,這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
“唔,你是個騙子哦,你騙我!我不要相信你了。”神情中帶著撒嬌和些許的生氣。
說完,方簡兮搖搖晃晃的朝著大門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嚷著:“雲榛來我們喝酒,我們一起不醉不歸,嗯,不行,你可不能喝,喝了會出事的,對!雲榛你不能喝。”
何暮之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方簡兮,第一次看到她喝得爛醉,第一次看到她有了一點點兒情緒,好像看到了第二個方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