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牆,在心底怒罵,這樓予深比她想象的要更難對付幾分。
電話響起,阮舒看著上麵的號碼蹙了蹙眉頭。
蹬掉一雙高跟鞋提在手裏,一手接聽電話,阮舒上了電梯。
“小舒,你爸爸讓我問問你既然回來了,什麼時候回家?”
電話裏,她小姨,現在是她父親的夫人,對她關切得很。
“哪個家?我還有家嗎?”
阮舒嗤笑著反問,隻覺得可笑。
“那你是不打算回來了?”楊宜琴摒住心底的不悅,問道。
阮舒挑眉,下了電梯,無視著他人的眼神,光著腳便往會所外麵走,“這可說不定。”
“哦,對了,忘了告訴您,我剛剛和樓予深在一起。”阮舒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
電話那頭果然是忍不住了,連語調都上揚,“阮舒,你想幹什麼?樓予深是你的妹夫!”
“這可說不定。”
阮舒微微笑,不顧手機那邊還有聲音傳來,掛斷。
夜風很涼,拂麵而來。
阮舒的腳步頓住,在一旁的台階上隨意坐下。
突然想起小時候的那些日子。
父嚴母慈,和樂融融。
隻可惜,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
她永遠記得,楊宜琴帶著阮梓彤出現在她和母親麵前的那一刻。
阮梓彤小她幾月,便是說在母親懷她的時候,父親便出了軌。
而且出軌的對象是母親的親妹妹。
離了婚,母親精神受了挫,每一日都是備受煎熬,四五十的人生生看起來像是七八十,直到三年前,油燈耗盡,才是解脫。
阮舒隻覺得雙目有些濕潤,用力閉了閉。
“先生,老爺子讓我問您,您和阮家的婚約,什麼時候雙方見一見?”
樓予深睨了一眼在開車的陸遠,右手拇指和中指捏了捏太陽穴,並不作答。
阮家?
“老爺還說,當年他看阮家的大丫頭甚是有趣,隻可惜了,但當年阮家的老爺子於他有恩,這婚約斷然是不能毀了的。”陸遠繼續傳達者老爺子的意思,卻是小心翼翼。
這些年來,樓予深最忌諱有人在他麵前提這婚約。
這一次,怕是阮家催了。
“阮家的大丫頭?”
車遇紅燈停下,車窗並未關上,樓予深的視線向窗外。
這麼恰巧——
樓予深的眉頭蹙了蹙。
這女人好像叫……阮舒?
阮家的女兒?
一雙高跟鞋隨意地丟在長椅上,女人柔軟的身子抱成一團,可真不像是晚上在會所裏那個意氣風發、敢和她打賭的女人。
“是的,隻可惜現在這阮世誠是個風流種子,當年和小姨子珠胎暗結,這正室和他離婚後,就帶著女兒遠走他鄉,和阮家徹底斷了關係。”
樓予深這一問著實讓陸遠有些驚奇,匆忙解釋。
他跟在樓予深身邊多年,從未見過樓予深多問一句除了秦舒小姐之外的女人。
“盡快去查,給我一份詳細的資料。”
紅燈過,樓予深的視線收過,低低地開口。
“誰?”
陸遠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