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斷專行慣了,對著阮舒直接安排,“既然是知道了,那現在就趕緊收拾東西,跟著你楊姨回去,女孩子不回家,整日住在別人家,像個什麼樣子!傳出去讓阮家的麵子放在哪裏?”
阮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裏隱忍的厭惡一劃而過,隨即心裏泛起深重的悲哀。
現在還不行,在她有足夠能力替媽媽報仇之前,她還不能和阮家翻臉。
總有一天,她要這些人跪在媽媽的墓碑前懺悔流淚!
想到這裏,阮舒的喉頭動了動,鬆開攥的緊緊的拳頭,刻意平靜的嗓音響起:“不如二位先回去吧,等我收拾完東西便搬過來。”
阮世誠臉色一沉,這個女兒真是太不識好歹了,正想開口好好教訓阮舒的時候卻被一旁的楊宜琴給製止住了。
楊宜琴知道阮舒的脾氣,能答應跟他們回去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這個時候要真是把她惹急了,再反悔不願意回去可就遭了,反正隻要她答應回阮家,計劃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老爺,我知道你心疼小舒,想讓她早點回阮家,但小舒要留下收拾收拾東西,老爺你就讓小舒收拾呀,女孩子嘛,肯定有些東西舍不得扔掉。”
楊宜琴故作大度地瞟了阮世誠一眼,又轉過頭對著阮舒體貼道:“小舒啊,你別往心裏去,你爸就是這樣的,急性子,你慢慢收拾,我明天讓司機來接你。”
阮世誠微微點了點頭,讚同道:“就照你楊姨安排的辦,明天我讓司機來接你,免得你東跑西跑找錯地方。”
阮舒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看著他們臉上虛偽的微笑,隻覺得惡心,她怒極反笑:“既然二位都安排好了,那就照著二位的話來。”
看著那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半晌,阮舒心想這兩個人還沒有遭到報應,媽媽的仇還沒有報,她怎麼能失態呢?
第二天,阮舒便坐上阮家派來的車上。
張德國是阮世誠的司機,他跟著阮世誠多年了,對這位名副其實的大小姐早有耳聞,但從來沒有見過,當知道老爺讓他來接大小姐回阮家的時候,他覺得又震驚又好奇。
阮舒看著窗外的車流,周遭的建築物極速倒退,她突然有些眩暈,不知道前方的路該怎麼樣走下去。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阮舒看著窗外,終歸是有辦法的。
車開的很快,還沒等阮舒從紛雜地思緒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阮家便到了,張德國提著阮舒的手提箱恭敬地跟在阮舒的身後。
白色的小洋樓氣派不已,越往裏走便越是富麗堂皇。
阮舒一邊往裏走一邊在心裏冷笑,如今的阮家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如今阮家瀕臨破產,早已撐不起這場富貴,到現在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指望著與樓家的婚約,苟延殘喘著不肯倒下,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來推它一把吧!
楊宜琴一早便等在門口,遠遠地看見阮舒來了,便笑容滿麵地迎上來,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小舒啊,你可算是來了,我一大早上便在門口等著你了,生怕你就不來了。”
阮舒冷冷地收回手,翹起嘴角似笑非笑。
“您多慮了,有您昨天的寄來的東西,阮舒怎麼敢不來呢?”
楊宜琴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即便又笑開,假裝沒有聽懂阮舒話裏的諷刺。
“小舒,你爸爸今天有急事去公司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阮舒靜靜地看了她三秒,直看得楊宜琴有些心虛,這才慢慢的開口:“現在我已經來了,把我媽媽的東西交給我吧!”
楊宜琴恍若未聞,就要把阮舒往房間裏帶,見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便向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舒,你不進來,我怎麼把你媽媽的東西交給你呢?”
阮舒坐在一旁,看著楊宜琴拿出一個盒子,笑吟吟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