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們是為我來的(2 / 2)

後來召南和伯兮也沒有再說什麼。

顏曉棠聽得滿肚子疑問,即使她自認為還挺擅長整理線索,也無法從師父師兄的隻言片語裏整理出個真實來。

似乎大師兄回去某個地方的話,那地方的人就會放棄追殺他們,但是師父又說那些人會找其他理由,那些人針對的到底是師父還是大師兄?什麼地方?什麼人在針對他們?為了什麼?

沒有懷疑到她身上就好,她本來就沒睡夠,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她做了個夢,夢裏的師父是個畫妖,從畫紙上走下來,把人家太微仙宗寶庫裏的神劍給偷走了

早晨醒了以後,顏曉棠開始懷疑這個夢是不是冥冥中天意的暗示?

反正她師父確實不像人,大師兄也不像人。

被叫醒後,顏曉棠也不主動獻計獻策該往哪裏走了,她已經偷聽到召南有安排,索性跟著就是了。

就是心裏很好奇,召南說的“小境天”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個寶貝?

顏曉棠並非沒見過仙家的寶貝,因為她的緣故,每一年落霞宮都會派人到府裏去,隻是來的人都十分高冷,隻跟她爹或者她娘說話,大半時候將府裏專門用來接待的園子一關,也不知道在裏麵幹什麼。不過少數幾次見麵,卻也讓顏曉棠見到幾樣寶貝。

不是吹不滅的燭火那種小裏小氣的物件,是真正的寶貝——能載人上天的軟轎,能聽到千裏之外敵營聲響的一隻牛耳,還有隔空就能打到人的拂塵。

這幾件東西,無一不讓她驚歎莫名,所以召南口中這“小境天”讓顏曉棠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

她把前一天準備的幹糧分給狗群後,召南把他們三個叫在一起。

“我們雖然早在幾天前就見到了山下百姓,但真正的接觸是在昨天,你們覺得如何,能夠如顏顏打算的,融入其中嗎?”師父一掃她兩個師兄,如此問道。

顏曉棠沒搶著說話,看看師父,再看看大師兄,心裏歎氣。

連人都不像,還指望融入凡人中去,除非別人都是瞎子。

這一點她必須承認她想錯了,破衣爛衫加上狗拉車,誰料到他們居然還是能“仙”得起來,失誤啊失誤。

以前她和清邑的一群紈絝沒少用換裝的辦法躲開城衛,哪怕是邕王的公子,把金玉配飾一摘,綾羅綢緞一脫,換身麻布葛衣,弄亂發髻,麵上再沾點土灰,眼光再老辣的城衛也瞧不出裏頭的金枝玉葉來。

然而這一套辦法在召南和伯兮身上沒有用。

至於三師兄月出,看起來雖然比少女還鮮嫩三分,至少是個人樣。

非要顏曉棠開口的話,她不會承認是自己看走眼,隻會說:“誰叫你們不像人。”

還是閉嘴吧!

伯兮一如既往沉默,在顏曉棠眼裏他顯得有點心虛——一把神劍,非得裝凡人,簡直無言以對。肯現出原身多好,她一點都不介意他的重量,巴不得整天背在背上,就像說書人嘴裏那樣:“無時無刻以氣養劍,方得入人劍合一之境。”

想著想著的,看著伯兮的顏曉棠就有點走神了,表情玄妙。

於是召南問了半天,隻有月出接上話:“師父,我看不行。”

顏曉棠回過神,暗暗咽下一口唾沫,月出後麵說的話,她就聽不大懂了。

“我還沒結丹,洗髓伐脈的程度還遠不到脫胎換骨的地步,可是師父你和大師兄都經曆過數次淬體,肌肉筋骨早都不是以前那一身了,隻靠禁製封印體內真元,這皮相上封不住,有心的一看就知道,要不然昨天也不能被盯上。”

顏曉棠順著月出的視線,把目光落在召南手背上,遲鈍地發覺自己以前看他們太籠統,隻有一個字來形容,“仙”,卻沒注意過太細的地方,比如頭發皮膚。

召南一頭白發雖然可以用破鬥篷蓋起來,不會驚到人,可是臉和手總不能也全部蓋起來,一丁點都不露吧?那皮膚比她的細多了,跟嬰兒的一樣,清透得仿佛能發出微光,這一身皮膚落到個有絕世容顏的女子身上倒也罷了,偏偏在個個頭很高的男子身上。

還有眼睛,尤其是伯兮的眼睛,誰朝他眼睛裏一看,通身都要被劍光激靈靈的刷一遍。

難,她是想不出辦法了。

“為師這裏有個符篆,不僅可以瞞過神識查探,還能從外表上進行掩蓋,隻是有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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