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曉棠的眼睛就沒怎麼往地上去,盡忙著在伯兮腰上轉,一腳踢到個東西,“當”一聲脆響。
“怎麼了!?師弟沒事吧?”月出一瞬間就回來了,關切無比地看向顏曉棠的腳。
“回來那麼快呢”顏曉棠納悶,合荒都沒有三師兄快。
“擔心你而已,咦,這是什麼?”月出指著骨頭渣子下露出的一個尖角,看起來像某種兵器的一部分。
伯兮回過身來,為了不被甩到後頭去,顏曉棠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了手,還是正事要緊,盡管在她心裏伯兮才是最正的正事,不過別看她小,什麼場合做什麼事她可不糊塗。
不用師兄們吩咐,她用神識一看,黑色的穢氣和五行靈氣到處浮遊,地麵下卻什麼都沒有,就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顏曉棠心知有異,忙說出來:“師兄,我什麼都看不見。”
月出蹲下身,抓起一把骸骨化成的骨頭沙子,用手指碾了碾:“是骨頭沒錯,難道不是人的骨頭?否則怎麼能擋住神識呢?”
顏曉棠這才好好把周圍打量了一下,半截埋進沙裏的骨頭不少,白到發灰發黃,但是沒有一根有被啃咬過的痕跡,照她以前去過的大戰後的戰場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無人埋骨,屍骨就一定會被動物啃食,收拾的民夫要是被堵在路上,晚個兩天才到,那情景慘不忍睹。
“大師兄,我覺得這不像凡人的戰場。”
顏曉棠把自己的種種理由一說,月出忙用手把那武器給挖出來,他左右刨了一會,就把那東西給完完全全清理出來。
“這是鉞,上麵還有個獸麵,你們看。”月出使出很大的力氣,拉著鉞的斧邊,狠勁地把埋在地裏的柄給整個拔了出來。
“我知道,但是這種兵器不是一般儀仗用的嗎?戰場上不頂用的。”顏曉棠踮腳看著,沒辦法,這東西一被月出整個弄出來,就有她兩倍那麼高,還不體諒她,直直地戳著,要看清都得踮腳。
伯兮忽然說:“師弟,用真元試試。”
“怎麼?這難道還是靈器?”月出差點笑了,哪有靈器隨地撿的好事,靈器雖然遠遠不如法寶,可也是能承受修者真元不會損毀的,遠高於凡人兵器的好東西,有些不錯的靈器,被煉製入了符篆法陣等,甚至能跟法寶相提並論,他以前就有兩件靈器,都用在了猼訑身上,一並失落了。
伯兮隻道:“且試一試。”靈器?恐怕不止
“大師兄!”顏曉棠的問題又來了,“你為什麼不自己試?你隻試劍嗎?”她想伯兮是一把劍,他自己就是兵器,怎麼能再用別的兵器呢?所以伯兮難得的叫月出來試,在她看來就是某種“身份”的證明。
於是她滿臉“我準備好了拆穿你”的表情,還帶著難以名狀的雀躍。
月出笑起來:“四師弟,伯兮是劍修,劍修隻能拿他的本命飛劍,沒有本命飛劍的時候,就隻能用劍氣,你見過的,冰劍就是劍氣。”
顏曉棠瞪住月出:“你都說是劍氣了,氣,怎麼又是冰劍呢?”
月出鄙夷地道:“神識無形,不也化物生魂了嗎?”
顏曉棠氣短,好吧,這也就是說什麼東西,你把他玩精了,從無到有,把氣變成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她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不對啊,為什麼隻能用本命飛劍呢?連凡人都能換兵器,怎麼做了仙人反而不能夠了?大師兄拿一下這把鉞會怎麼樣?”
月出笑更歡:“不懂還叫喚,伯兮拿當然能拿,但是不能用,我們的兵器要承受得住體內真元,不是他的劍就承受不住他的真元,懂了嗎?”
“照三師兄你說的,那給大師兄找一把好點的兵器,能承受住不就行了。”顏曉棠一門心思的想拆穿伯兮的品種,哪裏肯隨便揭過。
“你說的倒也沒錯,”月出居然點了下頭,不過馬上就補了一句:“那是其他劍修,伯兮不行。”
“為什麼?”顏曉棠追問。
“還不是因為他修煉的是紫——”月出還沒說完,就覺得身旁一陣寒氣逼入骨髓,差點沒打冷戰,一撇頭,伯兮死氣沉沉看著他,眼皮都不眨一下,頓時不敢接著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