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替師父盡責(2 / 2)

對修者而言,一因一果一飲一啄由天定,緣分已盡,天數終了,那麼更多的糾纏帶來的,隻會是魔障。

顏曉棠當時很是驚訝了幾天,總覺得月出不像是心胸這麼豁達的人,隨即便想到月出是很小就跟著召南的,耳濡目染之下,說出這番話也不算奇怪。

現在看著那些漁船,顏曉棠就想自己跟他們的緣分也隻剩下商桔棟一個了,其實那天如果沒有陰差陽錯的答應,那麼這因果緣分也早就結束了,對商桔棟的將來哪裏有什麼將來的考慮,她自己才十歲多,連自己的將來也僅有一個打算,又哪會給徒弟做打算,一切走著瞧吧。

召南不知道還會不會醒,醒過來,還是不是師父也未可知。

顏曉棠深吸一口氣,對著撲麵而來的海風狂喊:“顏顏!靠自己!靠自己——”

將希望寄托在召南身上,才會失落到不知所措,一開始不要寄托,今天就不會彷徨。

“咳”

身後忽然有人咳嗽一聲,顏曉棠猛一個轉身,看到穀風站在幾步外,正在激烈蹦跳的心髒一下子就摔了下來。

“二師兄。”

顏曉棠叫得十分生硬,穀風難得沒笑,把空空的手朝顏曉棠一遞:“看你已經有煉氣四層的修為,我將這鐧裏的禁製重做了,你試試煉化,看能不能用。”

他手裏什麼都沒拿,顏曉棠愣了一息才想起半年前找到的那把鐧。

可月出不是說那鐧必然是有名字的,無法用等階劃分的兵器嗎?如此難得的法寶,讓給她用?穀風舍得?

看她不接,穀風露出尷尬不自在的表情,手卻沒收回去。

“我費了些時日才找到另一把,否則鐧內煉製進去的法陣都是成套的,單一把發揮不出什麼效用,不論你將來換不換兵器,這是你第一把兵器,若是隨意對付,將來隱患不小,所以”

顏曉棠不說話,對穀風,她的戒心從來就沒有減輕過,而且也從來沒用心掩飾。她就這脾氣,看得出、猜得到旁人的心思,但把她自己的注意力用在這些事情上,再進而做出點什麼那就不可能了。

穀風看出來,更加尷尬,忙解釋:“咳,我不是要博取你的好感,博取也沒什麼用,師父傷到如此地步,回宗門還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我也早已被內門通緝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師兄,師父無法傳授管教的,我必須替師父盡責。”

顏曉棠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想用兵器開個頭,以後好用“替師父盡責”的理由管教她。

不給兵器,穀風要是這麼說了,她也沒能力說“不”,雖然可以一怒離開他們,很有骨氣地跑出去當個散修,但她才隻是會煉氣,真正的太微仙宗心法她根本還沒資格去學,就一直用煉氣的口訣煉到老死,嗬嗬!讓找回伯兮的決心變成打在自己臉上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麵子算個屁。

話是這麼說,不過顏曉棠顯然做得還遠遠不夠好,她那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定被穀風看到了,然後她才去補救:“多謝二師兄。”

說著,虛接一下,穀風把那一對看不見的對鐧放到她手裏,沉甸甸的,一對肯定比單隻重。

穀風笑一笑,把酒窩亮了一下就要走,臨走道:“這禁製內含兩個法陣,師弟若不懂,可以問,不過這兩個法陣都最為簡單,自己摸索清楚的話,對以後的修煉有莫大的好處。”

顏曉棠捧著對鐧坐下來,自己給它取了個名字:無塚鐧。看都看不見,主人一死,它便無塚可葬。

神識一浸入無塚鐧裏,顏曉棠就看到了兩個相疊的法陣,說是法陣不如說是篆紋,都是紋路構成的,果然非常簡單,但顏曉棠完全不懂法陣禁製,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握著鐧便開始找篆紋的起始。

她見過召南畫“晦金符”,符也是法陣的一種,既然畫符有落筆的地方,也許篆紋就都有落筆處。

她認為學篆紋法陣,就跟學寫字是一樣的,先臨摹,臨摹得像模像樣了,其中結構便容易懂,再去探究這個字代表的意思,就好學得多。

隻是想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顏曉棠找了四個時辰,餓到要昏過去,才摸出點規律,至於落筆處還需更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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