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罷了,你才煉氣期的修為,我怕你幹什麼?”說著飄身而落,整個人像一片紛飛的花瓣,沒重量一樣的“蕩”了下來,離顏曉棠不過三步遠。
顏曉棠一臉興奮朝她貼近,還說道:“動手!”
少女愕然:咦?這句話不對呢?不是應該說“真美”嗎?
衍澤和管文央滿腦子的氣合丹、腹鼎經,別說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少女,就是來個傾國傾城的妖姬,這兩人也不會動容的,一聽到吩咐,一個原地不動,一對袖子“嘭”地鼓了起來,氣勁螺旋,把少女身周幾尺全部籠罩了進去,另一個一掌拍出,金光燦燦直直按著少女頭頂過去。
顏曉棠早比他們更貼近,就看她過早地抬起手,但看尺寸,顯然夠不著人家。
少女失笑道:“小小年紀,心機這麼重可不好,一邊誇我一邊就想套我,哪那麼容易?”
“容易?”顏曉棠的笑意早變了個樣,完全就是個橫慣了的惡霸樣,手腕一甩道:“我真不覺得難。”
少女抽身便退,不料身外光芒爆閃,已經是護體真元被引動了,再要退卻退不開了,兩位落霞宮長老的攻擊已到,她隻好倉促丟出法寶抵擋。
她這法寶也跟她一個式樣的,是麵描金小鏡子,一丟出來就滴溜溜地亂轉,顏曉棠不小心朝鏡子上看了一眼,眼前一黑,忙一咬牙才回過神來,幹脆把眼睛一閉。
那小鏡子到處亂轉,隻要不小心看到鏡麵的人眼前都黑了,衍澤和管文央的攻擊也是一窒。
少女見重新占了上風,得意道:“我可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小弟弟,我沒那麼好欺負。”
“誰是你小弟弟?”顏曉棠可不樂意要這三字,在清邑,這三個字是形容男子那兒的。不用眼睛看對她完全無所謂,她一天裏必有一兩個時辰是用神識陪著伯兮修煉度過的,用神識早跟用雙眼一樣熟悉無礙,手腕一翻,纏著少女的短鞭成了對鐧,“呼”地揮過去。
“不敢看我嗎?閉著眼睛你找得到我嗎?”少女看不到顏曉棠的兵器,心裏其實很忌憚,急忙乘著能動的時候要再退,忽然頭皮一疼,眼前落下來的全是她自己的頭發。
從她打扮和動作來看,應該是極其在乎外表的人,當街被人弄了個披頭散發,臉都氣得要裂了,一偏頭就看一道藍光閃過,急忙再次注目,才模糊看到個纖細的影子一晃而過。
“小弟弟,你到底有幾個保鏢!?”她把兩個落霞宮長老算進去了,也把顏曉棠自己算進去了,居然還漏了一個!
豈有此理?
“嫉妒麼?”雙鐧打到,顏曉棠才要高興,結果她的修為太低,隻打到少女的護體真元上,連人家的衣服都沒碰到。
徙禦再不濟,好歹還弄掉了不少頭發,人比人真是不比的時候她還覺得她進步很大,有些驕傲呢。
這少女突然大喊:“你們不要臉!”
顏曉棠差點給她跪了,這都什麼腦子,朝哪歪呢?打架就打架,誰要吵吵?她手下不停,變鐧為匕,仗著身子小靈活,從少女氣得揮舞起來的胳膊下鑽了過去,正手兩下,反手兩下,眨眼功夫刺過去四次——她就不信了,她跟著伯兮的日子都是白混的?
徙禦也沒受那小鏡子影響,動作不比顏曉棠慢,連珠箭地奔著少女心口或者腦袋去,也是個夠狠的小子,這是要不了你命,也要你破相活不下去。
那少女出手幾次,都被顏曉棠避開,忽聽顏曉棠道:“師兄你也來啦?”
衍澤和管文央的雙眼剛恢複清明,下意識便想到穀風,忙抬頭張望,無意中倒是幫了顏曉棠一把。那少女已經有了顏曉棠幫手很多的錯覺,再聽她說了這句,又看兩個落霞宮長老都在張望,便也眼皮一跳地跟著去望。
顏曉棠要的便是這一刹那的機會,原本正假意做出看到師兄來後退開的架勢,一見少女上當,身子一翻,轉眼就撲了回來,這一瞬間耳旁水聲轟鳴,心神空明,一鐧遞出,劍意噴薄而發!
伯兮放下對召南的承諾後,別說用劍氣,連其他劍意都不再用了,隻要出手便是紫極生滅劍劍意,雖然不會次次都用出斷流鎮魂的威勢,亦無那必要。在他手裏,劍意可大可小,可微如魚群,也可壯如鯨吞——顏曉棠每天都能看到這世間最巔峰的劍意在眼前綻放,她的技巧還需磨練,但於劍意的見識領悟上,早不是數月前的樣子了。
她一向運氣不佳,這次倒不錯,時靈時不靈的路數居然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