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沒做什麼(1 / 2)

伯兮站在原地,既不取瓶子拿丹藥,也不驅趕顏曉棠。

他以前就不會強製師弟們做任何事,願意聽的,他才會說,不願意聽,他就一個字都不說。

現在,顏曉棠變成了師妹,這更讓伯兮無法適從,他隻好站在那,指望渾身透出的寒意替他把人驅趕走。

可顏曉棠在他斷骨鎖魂獄發作的時候,也沒讓他一個人,這會指望那點寒意把她攆走,簡直癡心妄想,而且她在伯兮麵前時,故意不帶眼力。

“大師兄那沒有療傷的丹藥?沒事,剛剛換的石丹裏有好幾種可以療傷,我看,就吃這一種吧!”

顏曉棠摸出個木匣子,這匣子外裹著毛皮,火悼子說這皮是一種喜歡吞食火的小獸的外皮,能最好的保住石丹裏的火靈氣不流失。

匣子裏的丹藥更加不凡,隻有一粒,她才打開匣子,那丹藥上便竄出跳動的火光,不停向外奔突,似乎想從丹藥裏逃出來,靈性十足,對抗冰寒有奇效。

這一粒丹藥顏曉棠不準備給合荒,不過在她弄清楚其中都有什麼材料前,她不會輕易讓伯兮吃下去,現在拿出來,就為逗他。

伯兮伸出兩根指頭把匣子關上,不料顏曉棠耳朵上的梅花一閃,四象一方天,出其不意將他困住,他連按在匣子上的手指都不能動上一動了。

“大師兄,是你提醒我用羅浮夢斷的,我當時就覺得用在你身上最好,你不愛聽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顏曉棠走近他,先把他身上裹在最外麵的破布弄下來,再把那法寶丟到一邊——哪怕知道是假的,看著還是忍不下去。

伯兮真正的眉目一露出來,顏曉棠頓時舒服了好多,這張臉,她一輩子看不夠。

最後把他按坐到蒲團上,自己坐在他身後閉上眼睛,神識即將觸及他時,突然覺得該說點什麼,低聲道:“大師兄,你不要生氣,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過去那些事情你自己說不清楚,所以你不指望別人信你,人心太惡,你見得太多了,所以你誰也不信。”

想要相信,但是不敢相信了。

斷骨鎖魂獄鎖住了他的神識魂魄,他也把自己關了起來。

顏曉棠看穿了,不過有些話可以說給伯兮聽,有些不能,她隻想慢慢走近一些,而不是把伯兮撕得血淋淋的。

話說得輕了,伯兮不入耳,說重了,傷人。

俗話說:彼此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她不僅圖日後,她圖的多了,眼前便是個機會。

要是顏曉棠更愛自己,大可以借伯兮最弱勢的時候強逼,不要以為女子做不到逼迫,悲情的哭訴,自殺的威脅,用天生弱勢為武器,有的是手段脅迫,一樣能把男子綁到行刑台上去。

隻要設想一下,她用羅浮夢斷把伯兮限製在房間裏幾個時辰,幾個時辰後,是非黑白沒有人會聽伯兮解釋,顏曉棠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把白的說成黑的,世俗也好,世外也罷,沒有幾個人會站在伯兮一邊為他考慮,即使再見到召南,召南也無法幫伯兮絲毫,伯兮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她結為道侶息事寧人,一個寧折不屈從此身敗名裂。

鑒於很多修者謠傳的所謂“真相”,伯兮已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這麼做了,他將再也洗不掉身上從未存在過的汙點顏曉棠卻有很大可能達成目的,得到他。

顏曉棠不是沒有想過,她想過,還動了心,可是她做不出來。

不是什麼自尊不允許,或者不屑於用這種不齒的手段,隻因為舍不得,伯兮已經承受了很多不該他承受的挫折,往後還要無限製地承受下去,再去傷害他,顏曉棠做不出來。

她低下頭,頂著伯兮肩頭道:“我說現在不逼你,是我現在太弱小,修為不值一提,神識靠師父給的合荒桃木,劍意,是從你身上學來的,我自己努力得很少,我還不配來逼你,不過人不會弱小一輩子,我顏曉棠更不會慫一輩子,將來我配得起你的時候,你要是敢拒絕我,我會逼你的。”

伯兮無法做出任何舉動,顏曉棠也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隻是她說話的口氣很硬,一點也聽不出她的膽怯。

“所以現在,你不必提防我,等我厲害了以後,你再提防我不遲。”

用威脅來寬慰人,估計天底下沒幾個像她一樣行事的,但她不管,一她不想為了一次療傷跟伯兮反目,二來憑她的本事她看不住伯兮,總不能以後也像這兩個月一樣,追在他身後沒命地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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