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共鳴(2 / 2)

“伯兮到底心氣不平,天吳劍對他有太大吸引力,可祖荒山明明是一個陷阱為師已為了太微仙宗對當年之事不做調查,關他那麼多年,說來有愧,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看他去送死。”召南又一次長歎:“顏顏不會有事,隻要你盡快把她送來回合。”

穀風一怔:“師父,你想立即趕去祖荒山救大師兄?”

召南點頭,穀風急忙勸阻。

召南閉關被暗算一事,說不定不止有太微仙宗宗內長老出賣,萬一還有其他力量參與其中,召南露麵便會十分危險,到時候伯兮救不下來,召南自己也得賠進去。

召南卻道:“為師被暗算一事至今未發,說明暗算的人希望維持平靜假象,為師現身,便還是太微仙宗掌教,幾分薄麵,想必祖荒山裏的人不能不給,餘下的事,走一步算一步,我們從離開宗門那天起,又有哪一天不是在走一步看一步?”

“師父”穀風還想勸。

月出在旁沒有說任何話,全聽師父安排。

召南一抬手,阻止了穀風。

當年伯兮殺垂雲仙子一事,召南懷疑了幾十年,也猜測了幾十年,有些懷疑甚至是在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裏,才漸漸露出端倪,引起他懷疑的。

有些人,似乎一直在阻撓他去查明真相,若他的感覺是真的,那伯兮便是被白白冤屈了幾十年。

目的何在?

召南不需要深思,便能找出一個目的:得到伯兮,太微仙宗將來的好處不言而喻,得不到伯兮的其他三宗,任何一個都有可能出手剪除伯兮——伯兮自身,便是最大的不公,對其他仙宗繼任者的不公,伯兮的出生,就已經不凡,別人要如何去跟伯兮比?殺了伯兮,在伯兮還沒有真正強大起來之前,這是在為繼任者剪除勁敵。

隻是這麼做有個前提,背後主導的人一定知道伯兮是吞月赤髓劍體。

寒瓊仙闕是知道的,而浩無仙宗和無極仙宗就不一定了。

召南甚至有模糊的預感,他被暗算一事,跟當年之事有某種聯係,若預感屬實,這背後的主導者能夠為伯兮布局幾十年,伯兮生離祖荒山的可能更加少。

十死無生。

穀風的分神用桃子收了顏曉棠,賁雲車在這時倒不合用了,裏邊空間雖大,趕路速度卻提不上去,倒是那木尊者製作得十分精巧,可以變形為一隻一丈多長的飛燕,足夠讓桐崧和維羊並肩而坐。

穀風便把桃子收進木尊者體內,載著桐崧和維羊向祖荒山去。

主體這邊,自然是極盡元嬰之力,將賁雲車的速度提到最高,也向祖荒山趕去。

顏曉棠根本沒有餘力察覺到外界的變化,還以為自己一直在洞窟的法陣裏坐著。

她覺得這一次比築基那時經曆的痛苦還要厲害,那次她的皮肉筋骨都被撕扯成了碎片,再重新拚湊起來,這一次的開始也是這樣,可是後來就變了,她從伯兮真元裏得到的月光之靈和血魂之精太多,氣合丹的元氣將她的身體重新拚湊出來,這些真元又順著元氣開拓出的渠道,衝進她每一寸的血肉裏,不斷地融入、侵蝕、鍛打、炙烤。

她覺得她就像一團黏土,被人搓來揉去,還摻進了其他東西,再反複捶打塑形,最後被放進窯爐裏烘烤——生生的被當成了一件陶瓷,去經曆這整個過程。

她體外先是有淡淡的灰氣散出,隨後便沉寂了下來,皮膚表麵漸漸失去活力,一層層新生的皮膚和新長出的頭發枯萎成灰,覆蓋在她身上。

這是外在的,而內在,她本來一直目視著自己的體內,不知不覺中一條條筋脈和一根根血管變成了靈光,這些靈光纏繞在一起,好像成了某種陣法,還有禁製似的篆紋或明或暗地存在其中。

顏曉棠靜靜地坐著,她在一間空無一物的房間裏,而她身內溢出的暗紫色真元一直向外擴散,從房間的門窗穿出去,向上延伸。

從外麵看去,她坐著的地方是一幢石樓的一層,二層、三層看不清究竟,被兩層重疊不知凡幾的禁製疊加隱藏起來,顏曉棠的真元便融入了二樓的禁製裏,在禁製的篆紋中行走。

她以為的內視,其實已經被真元帶出了體外,延伸到了這得自碧霄山秘境的石樓禁製裏。

這是種很玄妙的體會,除了身在其中的顏曉棠,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無數的機緣巧合之下,她體內的洗煉竟然跟體外的石樓禁製產生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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