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將翳城(二十一)(2 / 2)

三品咬住召南不放:“咦,不是你徒兒?嬋蕊說那小女娃跟伯兮和月出在一塊。”

老耗子有開始不講理的兆頭,召南不理會了。

三品抻著脖子追問:“真不是你的徒兒?”

湛寂跟三品不對付,見不得三品這沒形象的樣子,譏道:“召南都不願理你了,是他徒兒他還能不承認嗎!?”

三品突然大笑:“好,若被我抓到那小女娃,這徒我就收了。”接著,活像喝高了,又說:“伯兮那臭小子你們收拾不住,我看,你們不如乘早罷手。”

這下,連湛寂也不願意搭理三品了。

三品不以為意,把弓和箭袋放在自己手邊,手肘朝外,撐著膝頭,穩穩地坐如一座山嶽,口氣更是從容:“老夫管他什麼幺蛾子,誰敢動那臭小子,一箭射死。”

這態度,倒像是有十足的信心會贏下這場比試,將伯兮收到他無極仙宗去。

召南本來以為湛寂會是“赤月”中的一人,甚至領頭者,可是看湛寂又沒有了動靜,不免遲疑起來,湛寂的脾氣一向如此,幾百年沒變過,也許連他的脾氣也是被算計在其中的一部分,那麼“赤月”隱藏得隻會更深。

召南紋絲不動地坐著,心憂如焚——他的推測如果屬實,豈止伯兮,他的這幾個徒兒隻怕都難活下來,魚兒沒上鉤前,魚餌還有用,現在,魚兒隻差咬鉤

“應該是這條路。”顏曉棠一個人走在一條像蛇爬出的洞裏,岔洞不少,她隻管撿朝上走的,憑方位和直覺,已經快到鋸人山的山頂了。

徙禦不出聲,她就像自言自語一樣。

“我就知道伯兮肚子裏裝著壞水!他整天不會想別的,就想把我們丟開!”

“我很礙事嗎?嘁!這次要不是我,他一塊晶石都別想帶走,入寶山空手而歸,悔死他。”

“”徙禦想說點什麼,可是接不上話。

顏曉棠回頭看了一圈,沒找對徙禦的位置,盯著個空無一人的地方說道:“要是有別人在,八成以為我腦子有病,一個人嘰嘰咕咕的,我說師弟,你倒是吱個聲啊!”

她淬體四次,放到其他劍修身上抵得元嬰期,放到器修、體修身上更加不得了,那是要到化神期才能有四次淬體機會的,耳朵已經很靈,但徙禦也結了丹,他那心法、身法最擅長隱匿,顏曉棠還是看不到、聽不到。

悶頭又走了一截,徙禦忽然說:“沒別人在。”

顏曉棠一愣才明白徙禦的意思,哭笑不得,搖搖頭再走,卻一步踩到到塊平整的石頭。

下頭沒有魔氣和怪物,隻有不時噴濺出的地火岩漿,顏曉棠和徙禦來到鋸人山下隻用了半天多的時間,前麵三天一直守著石樓收取日月、星辰凝結出的晶石。這山有很多孔洞,他們順山爬被擋在地下,隻能找了個洞鑽,一路倒也順利,隻要耐得住沒完沒了的黑暗和寂靜,以及壓在心頭上的窒悶逼仄感。

顏曉棠已經盤算好了,要是走到最後也不見出路,就隻能用蠻力開一條路出來。

腳下踩的是凝固了的岩漿,怎麼會突然出現平整的石頭?

她將頭頂火光一移,用腳撥開石麵上的灰,底下的花紋露了出來,這不是普通的石頭,是塊地磚。

鋸人山的山腹裏怎麼會有人工的東西?難道是當初毀滅的時候山體裂開,從上麵滾落進來的?

再走幾步,顏曉棠把這個想法推翻了,滾下來的話,隻能是零散的,不會一大片的落進山腹裏,這是以前就存在於山腹裏的。

她加快了步子,無塚鐧也時刻握在手裏,不敢再收進氣海,這樣疾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片廣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地靈石火一鋪開,一路悄無聲息跟著的徙禦發出一聲驚呼,顏曉棠的心髒也狂跳了兩下,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座近百丈高的雲台!

雲台上石階寬闊,兩邊跪著無數呈叩拜姿勢的石雕,一見這些石雕,顏曉棠就想到從合荒眼裏看到的那些會動的,要是這裏的也能活過來她猛吞了口口水,她跟徙禦好像來錯了地方。

“師姐,怎麼辦?”

徙禦一出聲就泄了底,聲音慌慌的,他們應該去跟大師兄彙合,但這,怎麼看都不好通過的樣子。

顏曉棠放出神識,將整個雲台看了一遍,雲台的最上端有一根巨大的盤龍柱,頂部正對盤龍柱的地方有淺淺一道光柱落下,看來出路就是那。

“走。”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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