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魏無羨他們去除水祟了,原本幽靜的雲深不知處頓時變得好似空曠起來。
溫情前幾日也問過綿綿的病情了,她編了一套好說辭糊弄了過去,不知怎的,這件事就是偷偷摸摸不願讓人知曉。
大太陽將四周照的明晃晃的,院裏的玉蘭花樹雖是每日都有門生在掃,但總是掃不幹淨,稀稀拉拉的又飄下來點卷著枯黃的花瓣。
兩個穿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姑娘走過樹下,其中一人生的粉嫩可愛,飄動的長袖被風吹起來,在微涼的春末裏露出一截蓮藕似的皓腕,正拉著身旁女子的小臂,蹦跳地走著。
旁邊的史美麗雖無綿綿如此明豔,但勝在唇紅齒白,長著個憨厚深情,沒來由的使人覺得和善可親。
綿綿百無聊賴地走著,見四周無人,雙腿好似解開了封印般甩出去。
邊走兩個女孩子她撞我我撞你的玩的不亦樂乎。
綿綿走著,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抓緊了,一陣迅疾的奔跑,頭被兩隻手按下去藏身在樹後。
“史美麗,你做什麼?”
綿綿瞪著眼。
“噓…噓!”史美麗趕忙捂住綿綿的嘴。
“別說話,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就要這樣?大姐你莫不是個社恐?
不過說真的,這纖細的樹幹真的能擋住她們兩個人嗎?
遠處出現一抹倩影。
誒,這不是江姐姐嗎?
剛想喊,“江姐姐”這三個字啞在史美麗的手心裏,癢的她想笑。
江厭離拿著一個瓶子,正慢條斯理的撿著花瓣。
風很靜,將她的發絲吹過來幾縷,顯的溫婉靜謐。
等待江厭離終於走了,史美麗才放開捂住她的手,還嫌惡地甩了甩自己一手的水汽和口水。
綿綿見了臉皺起來,恨不得要跟她打一架。
史美麗見人怒顏也不搭理,板著一張臉。
“喂,你幹甚麽不讓我跟江姐姐打招呼?”綿綿叉著腰叫喚道。
史美麗頭上的兩根眉毛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我不喜她,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了。”
她便也不管綿綿臉上的變幻深情,隻是自顧自的說起來。
“前幾日我還見她在這棵樹下埋了隻死兔子,哭哭啼啼的,叫人好生煩惱,平日裏還端著個虛偽的架子……”
死兔子?那不就是我奪舍的那個嗎,綿綿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
“史美麗!”
話被綿綿打斷,史美麗嘟著嘴瞅著她,好似很委屈一樣。
“不準你這麼說江姐姐!”聲音有點大,是吼出來的。
可惡,吃人嘴短,那蓮藕排骨湯的味道不錯,且她可是魏無羨的師姐,人那麼好,綿綿覺得有必要為她說幾句話。
史美麗抿了抿嘴,眼眶倏地紅了。
不是吧……
綿綿抬起頭,從下往上看她,突然想到什麼。
“是不是因為金子軒?”
“你……你……我才沒……”
史美麗舌頭都捋不直了,指著她磕磕巴巴的說,耳朵已經紅透了大半。
“你就因為這個?”不過話說回來,魏無羨要是有了婚約,自己的狀況可能也不比史美麗好多少。
好不容易勸好了史美麗,經過一係列什麼“金子軒也不一定會娶她”“這種仇恨不值得”“她人還是很好的”巴拉巴拉一大堆之後,唾沫都用完的綿綿表示,安慰受傷癡情少女真不是人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