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子軒有什麼好,怎的個個都想嫁給他。
綿綿的心越跳越快,她分明覺出來她方才說這套說辭時的心虛來。
從前她可不會管人家的名譽閑事,這次她隻是羨羨的師姐而已,她不知不覺已對其好感至此了?
綿綿摸了摸耳上的金色耳環,擦了擦手心裏驚出來的汗,又迷迷糊糊地跟著史美麗走了。
史美麗已不是方才那般鬱結,隻蹦蹦跳跳的在前頭牽著她。
果真這般心大?
綿綿啞然失笑,看著她的背影倒有種老母親的既視感。
當然,走在前麵的史美麗臉上分明沒有笑容。
綿綿回去後簡單做了個洗漱便躺下了。
她原以為自己聽學累了一天會很快睡著,但沒成想,非但沒有睡著,腦中反複播放著之前變成兔子時發生的事。
她悄悄下了床,沒有驚動別的女修,重新套上藍氏的校服外衫,提著燈籠便出門去了。
夜很靜,隻能聽見幾點樹林沙沙的聲音,有草上的濕潤露水略過她的腳踝,微涼。
等到她出門,才發現自己身上有些單薄,想要回去拿衣服有些麻煩,便索性不管他,稀裏糊塗地便走到了玉蘭樹下。
綿綿不知道江姐姐將兔子埋在了哪裏,便繞著這棵樹轉了幾圈,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阿彌陀佛,無意冒犯,阿彌陀佛,小兔子對不起……”
綿綿不是沒見過生離死別,兔肉她從前也吃過幾次,但這次卻覺得胸口漲漲的悶痛,好似很久之前有人重重地錘了一下,現在還沒好全似的。
在她還在兔子這具殼子裏的時候,曾借著它的眼睛模糊的看了看這個世界,矮著身子穿越在草叢裏,有力跳動的心髒始終沒辦法忽略。
這種詭異真實的鮮活感讓她失神很久。
“綿綿?你在這裏做什麼?”
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炸起來。
“啊!”
靜夜裏措不及防的聲音引起大駭。
綿綿心髒狠狠一跳,身形不穩地就要往後倒。
一道雪白的影子飛過來,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托起了少女的腰身,袍袖被風吹的稍鼓起來,緊接著伴隨著淡淡的酒香飄散。
“你莫怕你莫怕,是我。”
少年的聲音就在耳邊。
來人豐神俊朗,眉目如畫,嘴角微微向上勾,眼裏盛滿了笑意。
“羨羨?”
綿綿覺得丟人丟大發了。
魏無羨將綿綿身子扶穩後便收了手,手裏拎的正是兩壺天子笑。
綿綿眯起眼:“你偷喝天子笑了?”精致的鼻子皺起來,在空氣中聞了聞。
果然香氣撲鼻。
魏無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怎麼能是偷呢?我可是付了銀兩的!”
綿綿被他不要臉的說辭給嗆住了,心裏卻是愉悅的很。
“你還沒說呢綿綿,大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綿綿自詡不太善於撒謊,原以為這事打了個哈哈就過去了,沒想到這麼棘手。
“啊哈哈…我夜裏夢遊,剛好在這裏醒過來……”
還有這種事?
魏無羨眼裏透著不相信。
“你不信!月亮可以作證!”綿綿像腦抽了一樣,指著天上半輪被烏雲遮住的明月。
誰成想,隻是刹那間,烏雲翻滾,緩緩地遮住了月亮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