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肚子好撐,撐的要爆開了。
好像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頂在她肚子上,不上不下的難受。
綿綿發誓自己這輩子餓了幾頓也絕對吃不了這麼多,睜眼便嚇了一跳,隻見一根“巨大”的手指正快速的翻攪著自己所處的水缸裏的水,她不得不隨著水波的晃動沉浮,懶的連眼皮都快撐不開了。
也不知道魏無羨知道她暈倒之後會怎麼樣。
他會著急吧。
呸,不想他了,我還在和他生氣呢。
可是……他會不會很擔心啊。
“蘇涉,我就說吧,這魚還沒死。”一道聲音自頭頂傳來。
這聲音她還記得,是金氏的那位斂芳尊,金光瑤。
手指抽走了,就綿綿一條魚還在水渦裏滴溜溜打著轉。
果然自己就不該奢望著奪舍人,不過也好,如果真按照當初在雲深不知處找到的那張紙所說的話,自己還是動物好些,不過也沒好到哪去,都是將死之身罷了。
此時的她通體金黃,尾部為橙色,有幾塊紅色的看不出什麼質地的石頭作為裝飾品堆在魚缸的角落。
我居然在水裏,可我不會遊泳。
魚不會被淹死吧。
不過直覺告訴她這次死的可能不是很光彩。
她或許不會被淹死,可要被活活撐死了。
也不知是誰喂這麼多魚食給小金魚。
她想抬頭看“罪魁禍首”,但奈何她還在跟著漩渦轉圈圈,水波擺動,看不清外麵,隻依稀認出那人大致的表情。
嗯。
表情,高興。
還是別高興了吧,你的魚馬上就要嗝屁了。
金光瑤對麵那人神色有些焦急,似乎別人並沒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附在金光瑤耳邊小聲說起來。
什麼秘密,魚也不能聽嗎?
倒也不是她八卦,隻是擁有這種獨特的偷聽技術,一輩子也不會被發現,雖然風險不是一般的大,但卻燃起了幾分興趣。
綿綿遊了一圈,漸漸熟悉了這具身體,才發覺是一個類似臥房的地方,自己所處的這個魚缸,正好放在床頭旁的桌上。
金光瑤聽完了隻嗤笑了一聲:“不過,以他的性格,不會去做這種事的。”
蘇涉眯起了眼,又緩了緩說道:“他當然不可能做這種事,但是,隻要讓所有人都相信是他做的……”就算他有一百張嘴為自己辯解,那又能怎麼樣呢?
“他”是誰?做什麼事?
綿綿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魚食撐傻了,怎的這兩人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聽起來像是要設計誣陷給誰,但人人都有自辯的能力,又怎能沒有證據,卻讓所有人都相信呢。
金光瑤突然站起來,狠狠拍了拍桌子,驚的綿綿一抖。
小金魚在魚缸中彷徨不安地遊了許久。
“此事之後再議!”說不準是讚同還是不讚同,但故意回避這個問題是真的。
蘇涉顯然有些捉急,正欲再說:“可是……”
金光瑤看著他,搖了搖頭,綿綿依稀看到他無奈的神色:“還不夠……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又有什麼用呢?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些看不起你囂張對你的那些人閉嘴嗎,那就不要著急,再等等!”
蘇涉垂下了頭。
金光瑤看了一眼窗外,繼續說道:“你且等著看吧。”
綿綿知道,這兩人費勁千辛萬苦坐到這個位置,往前也定沒少受過欺負和傷害,如若這個時候睚眥必報,倒也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正想著,她突然好似抽空了力氣,魚身慢慢開始調轉。
這具身體比上次的屠戮玄武還要脆弱。
門吱呀一聲,蘇涉離開了,門外透出了點絲絲縷縷的陽光,想要拚命擠進屋內,卻到了最後,逐漸一點點隨著門漏出去,直到消失。
綿綿感覺到金魚身體內的能量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