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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小娘子第一次親我,是在那時啊?”魏無羨看著綿綿白嫩柔軟的臉頰,壞心地上手輕輕掐了一下,有幾縷墨發垂在綿綿身前。
小兔子害羞地拔腿就跑的可愛景象在自己眼前浮現。
全然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有多麼殘暴地殺死了屠戮玄武。
她臉一紅,心裏有些癢,不去看他。
還沒有要天亮的跡象。
魏無羨把枕頭放平,環住她的腰身慢慢躺下:“這個怪病,我確是略有耳聞……”
綿綿知道魏無羨對這些詭道術法頗有涉獵,本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沒想到他還真的有所聽聞。
據他所說,這是一種頗為奇特的病症,得病者原先因魂魄不穩會顯露出身體虛弱等特征,後因濃鬱的靈力衝撞會導致短暫性的魂魄離體,名曰“奪魂症”。
不過按理說,魂魄離體人便無法再自行歸位,除非具有外在的引導……
“奪魂症,奪去別人的魂魄?”雖然看名字就能知曉意思,卻還是又問了一遍。
“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這隻是我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裏看過的,也不太準確,古往今來,反正是沒聽說過……”他攤了攤手。
綿綿突然睜開眼:“那被奪舍之物的魂魄呢?”
“自然是去了死後該去的地方。”
綿綿突然一顫。
魏無羨把玩著綿綿的頭發的手突然停了,像哄小娃娃似的輕輕拍了拍綿綿的背,鼻間是那人好聞的淡香:“再睡會吧,馬上就天亮了。”聲音低沉有磁性。
有霧蒙蒙的微光透進房中,綿綿扯了扯被子,鑽進了魏無羨的懷裏,許是有些累了,也或許是魏無羨有很能讓人安心的力量,眼皮沉重,沒過多久便睡過去。
魏無羨眼裏倒映出綿綿溫軟乖覺的睡顏,不自覺眸光變的柔和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兩人還沒有成婚,睡在一處不合道理,但魏無羨已再不願放開那人的手,軟玉在懷中酣睡,才有種恍若不再置身夢中的真實感。
魏無羨對於失魂症的了解屬實寥寥,他已下定決心,等再過幾日,便去尋溫情。
心道:“若是岐山神醫也醫不好,這該如何是好啊……”看著綿綿小巧精致的鼻尖,他心念一動,用手指輕輕地刮了刮。
魏無羨突然勾唇笑了笑,眼睛彎彎的。
他用唇輕輕碰了碰綿綿的鼻梁,溫軟的觸覺隻保留了一瞬。
綿綿似有感覺,“唔”了一聲,在魏無羨的懷裏動了動,把腦袋蹭在他的胸膛上。
軟軟的嚶嚀和短暫的扭動使他嚇了一跳,以為她醒了,卻發覺她隻是動了動,慢慢地蜷縮起來把自己埋進了魏無羨身前。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緩過來勁之後心頭便一陣灼熱火起,眸色漸深,隻一動也不敢動了。
這幾日過的非常快,隻是綿綿做什麼魏無羨都要跟在後麵,黏人的很,問了他他隻說:“怕小娘子再丟了,在羨羨身邊形影不離那便最好啦!”
這日,綿綿好不容易適應了坐船,不管自己剛來時吐的有多狼狽,仍興高采烈地要去采蓮子。
魏無羨自然也跟著過去。
蓮葉出水很高,中間聚集了些晚間的露珠,在陽光下閃著光,小船在荷葉間穿梭。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魏無羨在上竄下跳,不一會就捧了好多個蓮蓬,一個接一個地剝著吃。
綿綿大張著嘴,魏無羨坐在小船的另一頭,將蓮子輕輕拋進她的嘴裏,很有準頭,不過有時也會使些壞,故意扔偏一些,叫人仰著脖子呲牙咧嘴地去接。
路過的大娘見了很高興,興奮地與身邊的小娃娃講著:“當年我和你爹就是這樣一起去采蓮子……”好似回想起了多年前的景象。
小娃娃扯著他娘的手,走的搖頭晃腦一蹦一跳:“真的嗎真的嗎?”童聲清脆。
……
日漸西沉。
船身突然顛簸了一下,眼一花,接著便是一道黑影被夕陽渡了層金光,倏地竄上了岸去。
因著魏無羨上竄下跳慣了,她還道是他又發現了什麼新奇,等了一會他漸漸跑遠才發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