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那麼引人注目的行為著實讓調酒師在心裏為她捏了一把汗。
那個人走是走了,可想必他的心還是會有不甘。他身後的人不簡單,就怕他們惦記上了她。
“突突”跳動的眉心展現著調酒師內心的不安,緊緊著唇瓣,不動聲色地關注著黑衣女子周圍的情況。
方才路過他身邊的一個服務生將一張小紙條塞進了他的手心。
上麵寫著‘老大,爺來了!’。
若無其事地將紙條揉成小團,藏匿於指縫,調酒師俊朗的臉部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
放下裝有剛剛調製出色澤豔麗得過分的雞尾酒酒杯,調酒師離開了吧台。
在黑暗樓梯的轉角處,他還不忘回頭,視線越過人影交疊的舞池,落到黑衣女子的後背上。
“老大!”
粗獷的男音驀然在耳邊響起。
隻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站在調酒師身旁,從落到地上低著頭的影子可以判斷出他對調酒師的尊敬,神情嚴肅地像隨時待命的國際工作人員。
“監視那個女子的一舉一動,如果她有任何異常,都要向我彙報!”
調酒師低低的聲音如上百年的紅酒,醇厚回甘。
見保鏢躲到能觀察到黑衣女子的暗處厚,調酒師略顯放心地往隱秘的包廂走。
“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調酒師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起加滿冰塊的酒杯,猛然就是一大口。琥珀色的液體沿著他的嘴角,滴落至潔白的襯衫領口上。
“”
回以調酒師的隻有寂寞的空氣。
“咚”
玻璃與桌麵重重碰撞的聲音。
冷著眼看著調酒師的動作,對麵的似乎一點要規勸的意圖都沒有。
咚——
又一聲玻璃杯與桌麵碰撞的聲音,調酒師顯然喝酒喝上癮了,胸前的衣襟已經濕了一大片,緊緊貼著胸前緊致的肌肉。
“你的衣服髒了!”
坐在調酒師對麵的男子似是忍不了調酒師一片汙漬的白襯衫,這才開口說話。
“是嗎?你等等!”
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服,調酒師站起身來,往包廂的一個角落走去。走路帶出來的風才讓他感覺到胸前一片涼意。
黑色的西裝依舊配著白色的襯衫,隻不過這次,調酒師不再喝酒,隻拿著酒杯把玩。
“蘇秦那個老狐狸還在不停地試探我們!”
坐在調酒師對麵的男子帶著金色的麵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別人光聽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到他此刻臉部表情的扭曲。
“那你準備怎麼做?”
調酒師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修長的手指不斷地在高腳玻璃光滑的外壁上摩挲著。
怎麼做?
金麵男子的眸色陡然變深,仇恨一閃而過。調酒師能看清的也隻有金麵男子此時的瞳孔。
“第一個端掉蘇家,再對付溫家。”
金麵男子的一席話讓調酒師停下了他此時的動作,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交握,正色道:“你不是最恨溫家的老爺子嗎?”
他是想問對麵的男子為什麼要把蘇家一並除去,當初的計劃裏並沒有要除去蘇家這一塊。
男子似乎在思考,調酒師的電話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趁著對麵男人沉默地空檔,他拿起手機翻看了一下。
看清上麵的內容,調酒師的眼皮突然劇烈地跳了一下,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溫萊萊的母親是蘇家人。”
這個理由夠充分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敵不過跳得又急又快的眼皮,心似乎被什麼牽引一般,調酒師壓抑了一下心緒,壓低聲音對金麵男子道:“隻要是在上峰給我們的時間內,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需要什麼,我都想辦法給你提供”
眼皮越跳,他的心莫名有些慌,說出的話也有些失了中氣。
“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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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茜霓之夜沒多久,黑衣女子很快就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氣息!
她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警覺性依舊很高。
腦子還算清醒,走路腳步沒有半分停頓,如常地走著,心裏卻不動聲色地判斷著來人的數量以及四周的環境。
自己的兩旁都是濃密的山林,自己所走的道路又極黑,根本無處躲藏。黑衣女子不會傻到一個人闖進這深山老林中。
一心想著逃脫,黑衣女子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死胡同裏。
街邊的光線昏暗,黑衣女子猛然轉身,看到了之前在吧台與她搭訕的中年男子。
其他人呢?
那個中年男子圓頭圓腦地縮站在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身後,嘴角還貼著一個創可貼,樣子十分得滑稽可笑。
輪椅上的人應該就是他說的“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