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慶安靜的躺在那裏,呼吸越發顯得平穩,臉上還是一片蠟黃。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的眉毛不禁跳了跳,怎麼會是她呢?她跟他提離婚,他沉默,接過離婚協議書,一筆一劃,認真的刻上自己的名字,也在他們之間畫上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那天他沒有回家,他去了常去的酒店,點了平日裏她愛吃的飯菜,卻是一口未動,有些麻木的喝著酒,胸口鈍鈍的疼。
張英瑞進門的時候,他掃了她一眼,意識混混沌沌,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有個溫熱的氣息拂在自己臉上,酥酥麻麻,他下意識的想要抱住這個人,隻是稍稍的碰觸,他的潛意識裏便知道,不是她。
她的身子是軟軟的,她身上的味道是她常用的沐浴露的清香,他抱著她的時候,他親吻她的時候,她會輕輕的顫抖。而麵前這個人,不是她。
早晨醒來時,他皺皺眉,看著身旁躺著的女人,雖然他們都是赤-身-裸-體的,但是他心裏明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個女人他是認識的,一直以為是個努力工作認真生活的人,原來也是費盡心機想要向上爬。
他不想看低她,畢竟他曾受她照顧多時,卻不想離開時她叫住他,說愛他。那一瞬間,他覺得很可笑,他想問她,你懂什麼是愛嗎?她說她要他這個人,他冷笑,除了愛,他什麼都給得起,他總有需要這麼個人的時候,如同當年那個被他帶回大院的女人一樣。
他開始頻繁的出差,越是時日久越是辛苦的事,他越是一股腦的接下來。他們簽了協議,但是,女兒還小,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他怕自己看見她,就不舍得放她走了。
終於有一天,他接到她的電話,他沒有吭聲,就聽著她的聲音,晃神的時候甚至以為還是小時候,她跟在他後麵,國慶哥,國慶哥。
定神的時候再聽,心便一點一點的沉落。
她說你不用躲著我,我們已經離婚了,以後的事是不是得商量一下?我還要繼續以後的生活。
他苦笑,她要繼續以後的生活?他想起那天她哭著說,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從來就不是她的幸福。
他去找張英瑞,他知道,他留下了的金卡她一直在刷,如果她要的是這些,他給得起。他帶著張英瑞到了跟她約好的地方,她說什麼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臉。但是他知道,不管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走的時候,他想了想,用力抓住張英瑞的手,做足了姿態,現在,放心追求你的幸福吧。
他不願自己成為她的絆腳石,她要的,他都給。
兩個人離婚不是小事情,總得有個說法,這種事情對兩家而言,都是醜聞,何況,女兒還小,瞞著女兒是必須的,他們得給她一個完好的環境,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