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轉過去,我要穿衣服。”何月如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異樣。
周文斌心中詫異著,仍是乖乖的背過身去,隻聽身後悉悉索索一陣,接著又聽到她的聲音:“可以了,周文斌,我們談談。”
她起身後,被單被拉開,白色的床單上露出暗紅色的血漬,周文斌盯著那抹暗紅,心中竟是說不出的感受。
“周文斌,這件事,你給我咽在肚子裏。”何月如走路的姿勢明顯有些僵硬,一邊來回收拾東西,一邊惡狠狠的瞪著周文斌。
周文斌不解:“為什麼?”
她怎麼是這種反應?不要賠償?也不要登記?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這種事情很正常,誰也不吃虧。”說話間,何月如已經將包包跨在肩上,神色自然、輕鬆。
周文斌靠在床背上,裹著床單,一臉茫然,他總覺得這情景實在熟悉的詭異。忽的想起,從前發生這種事情,都是他站在那裏,神色倨傲,輕飄飄的扔下一張支票,而床上那個女人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樣,裹著床單,楚楚可憐。
“月如,我……”周文斌忙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大家還是好朋友。”何月如挑挑眉,再不說話,揚長而去。
獨獨丟下滿頭霧水的周文斌,這是什麼狀況?
周文斌想起何月如剛來福寧實習那會兒,他剛迷上國產車,有段還還迷上了奇瑞QQ,傅瑞陽笑他瞎折騰,他自己自得其樂。每日開著這車去福寧,一個大男人西裝筆挺的開著奇瑞QQ,其實是有些搞怪的,他本就是鬧騰人,自然樂在其中。
何月如那時候對他還算友好,他有時候還會載她一程,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倒頗為自在。隻是這新鮮勁兒過去了,他又換回自己的Renault,當他站在銀色的Renault麵前時,何月如蹙著眉打量他。
“這是你的車?”
他笑著點頭。
“那QQ呢?”
“玩夠了,坐在裏麵憋屈。”他隨意道。
他說的是大實話,平日裏總嫌日子無趣,便想著法兒的尋樂子,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何月如似乎愣一下,勾起嘴角,麵上寫滿疏離,禮貌朝他點點頭,攔下一輛出租,轉眼便消失無蹤。
他覺得莫名其妙,自那以後,他們每次相見都是“凶女人”“敗家子”的稱呼對方。
有一陣,他覺得這個女人頗有心機,有點作。後來再熟識點,便知道,她是真的看不慣他,從知道他不是開QQ的小人物開始,她便對他敬而遠之。
他有時候覺得好笑,哪有女人嫌男人錢多的?偏偏她是。
像今天這種事,換做別的女人,怎麼著也不該是這種反應。他才不信她心裏也是這般平靜,不是說女人都有某種情結嗎?周文斌一個鯉魚打挺,他才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去公司沒尋著人,人事部說她請了兩天假,周文斌心裏開始犯突,這女人表麵上平靜,該不會是個保守派,發生這種事想不開了吧?
打電話也是關機,唐筱米現在還是蜜月期,自是不能打擾,無奈,周文斌跑去她家逮人。
何月如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泡麵,抬頭瞥了一眼他,繼續埋頭苦吃。
他認真的看著她,奪過她手裏的筷子:“月如,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