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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順勒馬徐行,坐在馬鞍上皺眉沉思。

要開宗立派隻不過是當時的一句戲言,純粹是為了向陳摶質氣,可是被他那麼一激,如果不說出點狠話來,那要怎麼下得了台呢?當然,他也可以隨風而去,後半生就這樣浪跡天涯,從此銷聲匿跡,反正隻是一句戲言。可要是再在哪天遇見陳摶,那老家夥就問黃大掌門,您在哪座仙山上發財啊,我到時候要怎麼回答?說根本沒有那麼回事,我當初隻是說著玩的,那丟人可不就丟大了去了?

不能!

絕對不能那麼做,這開宗立派的事還真得要搞起來,就算成不了什麼氣候,到時候見了陳摶好有說詞,我不是沒做,隻是世道艱難,辦成一件事可不容易。可話雖然好說,真要做起來那就難了,我現在一沒錢,二沒人,三沒鎮山之寶,空口白牙說要開宗立派,這不笑話一樣嗎?

該怎麼辦呢?

錢可以去掙,人眼前就算有一個,最難辦的就是這鎮山之寶,必須得要是拿得出手的東西,或者是修仙的法寶,或者是仙人的遺物,至不濟也得是什麼名人修士的著作,足以流傳後世的……等等,叔爺不是說過他曾經刊印過一部《萬壽道藏》嗎?這部書後來在戰亂中失散,如果能找到……

黃順的思維好似天馬行空,瞬息萬變,但是在趙登科看來,不過是在發愣。

趙登科被黃順勸阻,早沒有自殺之心,隻是今後何去何從一時並沒有主意,隻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可是黃順雖然是按馬徐行,到底是騎馬,趙登陸科兩腳著地怎麼追得上?最來實在不行了,連忙叫停。

黃順勒馬一看,好半天才發覺了不妥之處,自己比趙登科猶小數歲,卻在馬上,這實在不是尊賢重長之意。可是一匹馬要坐兩個人,時間長了馬也受不了,想到後來,黃順幹脆從馬上跳下了,在馬屁股上踢了一腳,那匹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轉眼間消失在蒼茫的天地之間。

“現在咱們都徒步而行,這也算是公平了!”

沒想到黃順年紀雖輕,卻懂得同甘共苦的道理,趙登科心中感慨,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忽然,他問道:“兄弟,咱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去找個山頭,插上一杆大旗,那就是咱們開宗立派的場子!”

“兄弟你還真幹啊,我以為你說著玩玩兒呢!”

“玩兒?”

黃順斜了他一眼,鄭重其事地說:“趁早別打玩兒的主意,你知道剛才那老家夥嗎?他可是壞得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以前我小不懂事,他就拿兩個鬼使勾我魂來嚇唬我,千方百計哄我入他的教。他這個人陰著呢,說不定現在就盯著咱們呢,咱可不能讓他瞧笑話,說幹咱們就幹!”

趙登科被黃順唬得一愣一愣,試探地問:“兄弟,那咱們第一步該怎麼辦?”

“就在前麵那座荒山上,支一個破棚子,先把咱們的攤子擺起來。名字我都想好了,咱們的宗派就叫萬壽宗,宮殿就叫皇極殿,支開攤子之後,咱們就去各地修行傳道!”

趙登科目瞪口呆,他還從來沒有聽過找一座荒山支一個破棚就算開宗立派,這事兒聽著都新鮮。可是聽黃順給宗派和道場取的名字,氣象萬千,魄力非凡,又不像是在過家家九,難道他是認真的?

黃順和趙登科二人伐木為殿,結草為廬,在山間一塊青石柱上鑿下“皇極山”三個大字,萬壽宗可就算初事草創,就這點事也花了他們兩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