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順在門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被道貌岸然和口是心非的行為徹底破壞了。
黃載淳和其他的三代弟子隻是覺得黃順師德有虧,但是周載淵因為黃順身為師父搶了徒弟的心上人而記恨於心,鴦女因為黃順所寵愛的對象不是她而妒火中燒。因為這些,周載淵被迫離開了皇極山,而鴦女對黃順的敬佩和欽慕之心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蔑視。
隻是蕭弱水一個人,就把皇極萬壽宗一個偌大的門派搞得四分五裂,這個女人的能量實在是不容小視。
蕭弱水躺在皇極殿背後的客房之內,依舊沒有清醒。
九尾銀狐說蕭弱水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為她吸收的功力太過龐大,對自身經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那麼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補充,而是散發,皇極間是整個皇極山靈氣最濃鬱的地方,實非蕭弱水修養之所,因此黃順在皇極殿後安排了一間清靜的客房。
鴦女受黃順的指派去照料蕭弱水,因為整個皇極山隻有她也是女人。這是主人的命令,鴦女不敢違抗,但照料蕭弱水期間消極殆工,偷工減料,反正蕭弱水整個人昏迷不醒,也沒辦法投訴。
日子一天天過去,蕭弱水的肚子也一天天隆起,黃順也一天天開始焦慮不安。眼見一個小生命在她的體內孕育,如果到了臨盆的時候還不能清醒,可能會造成胎死腹中。可是要怎麼樣才能使她清醒呢?黃順真是束手無策。
有一天,黃順正在皇極殿裏和弟子們做早課,知客弟子忽然來報,說是有幾名大金國公差求見。
“金人?”
黃順沉吟半晌,不知對方來此何意。
皇極山雖然處於宋金邊境一帶,但位於大宋境內是毫無疑問的,如果是宋朝的公差求見那是毫無疑問的,但是金國公差就……
“你去告訴他們,我們皇極山的人素不與金國官府交往,叫他們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是!不過他們是微服打扮,還有一個精通漢語的人作翻譯,可能會有些來頭,所以我想……”
“既然如此,那就請他們進來吧!”
黃順遣散了做早課的弟子們,整了整衣冠,來到皇極殿前恭候幾位金使的大駕。
求見的共有三人,黃順把他們請到了會客室,詢問他們的身份和來曆。自稱來自大金國的刑部,為追捕一名朝廷要犯潛入宋境,最後追查到了皇極山。黃順很好奇他們所說的這名要犯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要刑部派出秘探喬裝越境緝拿。
兩名金國公差展開一張圖畫,嘰哩咕嚕地說著什麼,然後由那漢人即時翻譯。其實黃順在數十年前曾經學過女真話,就算沒有翻譯他也聽得懂:“我們追捕的逃犯長得這個樣子,她的名字叫蕭弱水,是海陵庶人之妾。”
“一個庶人之妾也值得刑部不遠千裏追捕,這真是太奇怪了!”
“這……”
翻譯停頓了片刻,在取得兩名公差同意之後,然後來到黃順身邊,悄聲說:“海陵庶人不是普通的庶人,是金國前任皇帝完顏亮,被當今皇帝貶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