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慶元以此為要挾,與副行長在違反拆借資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幾年後,邵立達眼看在江邊1號等項目中金天橋都成功化解自己的暗害,便使出狠招,以當年違規炒作的舊事威脅副行長之子揭發金慶元。如今此事塵埃落定,卻已搭進去兩條人命,雖然這都在邵立達的野心範圍之內,但夜深人靜時,想起來也心有餘悸。
新能源城招標在即,邵立達隻好把希望放在靠姐姐遺贈的10%股份控製誠天集團,從而間接參與項目。可是,不久之後,卲立紅遺產案重新開庭,林淼找到崇華的私人律師作證,證明卲立紅死前不久曾來電約下周來律師行改遺囑,將10%誠天股份轉贈玉璿。法庭據此采信玉常貴和林曦證言,認為卲立紅臨終口頭遺囑有效,10%誠天股份屬於玉璿。邵立達聞聽判決大失所望。
幾天後,在灘塗地塊的土地轉讓簽字儀式上,邵立達見到金氏兄弟親熱相擁祝賀,這才明白,金氏兄弟這招天衣無縫的無間道把自己徹底擊潰了……
這麵剛剛城門失守,心腹陳叔就跑來密告,香港利百總部的幾個大股東對邵立達進軍大陸的政策終於失去耐性,正在董事會運動,準備逼邵立達交出董事長的位置。邵立達急忙離席,準備駕車趕回公司去找心腹商量對策。車剛出車庫不遠,一輛小貨車就從斜刺裏穿出,心事重重的邵立達避讓不及,車失控翻滾出去。小貨車的駕駛座上,戴著墨鏡的司機倒在了方向盤上。此人正是Sandy。
兩天之後,邵立達才在醫院的ICU病房中蘇醒過來,但與剛剛得到的消息相比,他寧願選擇永遠不再醒來:命雖保住了,但是雙腿卻不保。事業的急轉直下加上身體的殘疾,讓邵立達從原來的商業巨擘一夜之間連做正常人的權利都喪失了。他發狂般趕走了所有人,隻留下自己,掩麵而泣。
過了好一陣,邵立達覺得有雙手在輕輕給自己理順亂發,那感覺是如此熟悉。他猛一回頭,竟然是玉琪!
玉琪平靜地告訴他,在他昏迷的兩天裏自己已經和美國最好的義肢製造商和康複中心聯係好了,等他身體稍微恢複一點就陪他赴美治療。
自暴自棄的邵立達不相信玉琪這種安慰式的憐憫,他知道玉琪很快就會離他而去。但是他沒想到,此後的兩周,玉琪都寸步不離。在玉琪的支持下,邵立達最終敢於麵對現實,配合治療。
赴美前夜,滿臉不解的邵立達叫住正在整理行裝的玉琪:“玉琪,你不必把自己的將來和我綁在一起,如果是憐憫,我咎由自取不需要同情,如果是報恩,你已經做得夠多。”
玉琪微笑著,“我想試試那枚粉鑽婚戒,你沒退回店裏吧。”
邵立達知道,自己得到了最好的回答。他猛然間想到了自己見到玉琪的第一麵,從那時起,他就確定自己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而今天,他果然沒看錯人。認清一個人,似乎是邵立達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件事。
“傻姑娘,你真放得下那個金天勝嗎?”
“他報了仇,事業有成,現在什麼都有了,不缺我;而未來幾年的康複之路,我可能是你唯一的安慰和力量,你離不開我。”
邵立達看著張羅明天行程的玉琪,他閉上眼,卻久久未能入睡……
第二天,在陳叔的陪同下,玉琪帶著邵立達來到機場。要換登機牌了,玉琪突然發現自己的護照找不到了,翻箱倒櫃折騰了很久,正在著急之時,突然廣播裏說有人拾到玉琪護照,請來認領。玉琪忙讓陳叔推著邵立達先出關,在登機口見。
“玉琪,你可以親我一下嗎?”玉琪雖然著急拿回登機牌,但是麵對邵立達渴求的目光,她還是親吻了一下邵立達。此時的她不知道,這將是自己對邵立達最後的祝福……邵立達看著玉琪匆忙離開的背影,眼睛中泛起了淚光。
“明明不舍得,卻要……唉,您這是何苦!”陳叔在一旁也不忍心看下去。
“走吧。”
玉琪來到廣播室,工作人員交還護照。剛要離開,金天勝出現在眼前。
原來,這護照是陳叔早晨送到金天勝手上的,因為隻有他能攔住玉琪。說著,金天勝交給玉琪一封邵立達的親筆信。心雖然很長,但是表達起來隻有一句話,因為邵立達愛她,所以他不忍心看到玉琪錯過真愛。玉琪讀完信,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