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阿壽給章和帝蓋上毯子，轉身離開了乾清宮。
在阿壽離開後，閉眼小憩著的章和帝突然呢喃了聲“太子啊太子，朕的時間不多了，你若還不能收服那些兄弟，朕就來幫你，唉！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惜皇家啊，注定父子情薄......”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漫天鵝毛廢墟，窗戶上都結了霜，寒風跟冰刀似的，一下一下刨著人們的骨。
畏冷的褚凡柔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
整日都待在殿內，不是看書、刺繡、練字，就是逗弄太孫，看著在鋪了厚毯子的地上，來回爬的太孫，偶爾召幾個會說話本的小宮女小太監來解個悶，很是愜意。
這日，接連下了三天大雪，天冷路滑，章和帝便免了上朝。
“你啊，就這麼不願意進宮住嗎？東宮都已經拾掇妥當半個月了，父皇也催促了孤好幾次了，真的沒有辦法再拖下去了。”
“柔兒，有什麼顧忌你盡管跟孤和父皇提，肯定滿足你。”
太子坐在榻上，看著正看著書的褚凡柔，語氣柔和的說著。
褚凡柔聞言搖了搖頭，將書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太子笑道：“殿下啊，宮裏肯定比咱們府上好，但是，妾身在府上住了這麼長時間，已經習慣了，實在不想現在就進宮住，您就再幫妾身拖一拖吧。”
說完，雙手端著茶盞，瞪著雙滿是祈求的雙眼看著太子。
太子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拖不了了，上次借口是柔兒你偶感風寒，拖了五天，上上次是孤著涼咳嗽，拖了三天。”
“好家夥，硬生生讓孤裝咳嗽了三天。”
“之後孤嗓子疼了好幾天，喝了好久的藥，假的都成真的了。”
“上上上次是借口你吃壞了肚子，又拖了三天，這次呢？能想到什麼借口？提前說清楚啊，孤可不願意裝病了。”
太子說著，就看到褚凡柔眼珠子轉了轉。
最後視線不由得向正在地上爬得高興得太孫看去。
太子見狀心中頓時一慌，忙出聲警告道：“柔兒你別打琮兒得主意啊，你知道父皇有多寶貴這個孫兒的，他若是病了，整個太醫院都得搬來太子府。”
“那時可就瞞不住了，還得了欺君的大罪。”
“當然，也有可能咱們現在就得收拾東西進宮，你可想好了。”
褚凡柔聽到太子的話，臉上笑容頓時消失，生無可戀般的歎了口氣，嘟囔了聲“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當然沒有了。”太子回道。
然後看著褚凡柔這個樣子，心疼的緊握著她的手勸道：“東宮其實和府上沒有什麼區別的，都是獨門獨院的，你又是太子妃，全都是你做主。”
“而且皇宮裏伺候的肯定比府上精心。”
“像是禦膳房的吃食點心，司寶司、司衣司的新首飾新衣裳，屬國進貢的料子、瓜果，稀奇古怪的玩意等等。”
“可是緊著柔兒你先選的。”
“東宮才是太子妃名正言順的住所，孤不想你受委屈。”
聽著太子這一番話，知道他說的全是事實，甚至還因為有太孫的緣故，會更加尊敬她，好吃好喝好用的都會緊著她。
說實話，褚凡柔確實是心動了。
但一想到進宮後，逢一逢五就要向梁皇後和皇貴妃請安，還要守宮裏的規矩，甚至麵對那些後妃們的醃臢手段，沒有府上的這麼自在，也是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