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家亡他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好似以往的高傲矜貴消失殆盡。
第二日,月芙睡醒,見身邊的丫鬟眼神閃躲“發生了什麼嗎?”秋棠低垂著眉眼不敢看她。
月芙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不悅道“有什麼便說。”
秋棠哆嗦道“國君已向秦王稱臣,還給您下了一道旨....讓您即刻前往秦國和親。”
月芙臉上並無波瀾,赤著腳收起芙蓉帳,緩緩的踱到了外間,銅鏡裏顯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隻是神情有些憔悴“替我梳妝。”
一日之隔,皇宮仿佛又變成了以往驕奢的模樣,幸存下來的宮女太監見她緩緩走來,紛紛跪下問安“皇公主安康。”
月芙揮了揮衣袖,讓他們都起身,內侍趕忙行禮道“皇公主,陛下正在商議重事。”
月芙淡淡瞟了一眼內侍,內侍不敢上前阻攔她,畢竟宮內人皆知皇公主是最嬌蠻任性的主兒,也是最漂亮的人兒。
月芙提著裙擺走入內殿“父皇,兒臣不願前往秦國和親。”
月王笑的諂媚,寬勸道“芙兒,你莫要任性妄為。”對他來說,月芙此時不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而是能為他帶來利益的工具。
月芙直挺挺跪下,雙手舉著聖旨。
月清華笑了笑,扶起跪在地上的她“芙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莫要胡鬧,既受子民供養,必須得為子民犧牲。”
月芙抬頭盯著月清華那張與自己有六分相似的臉,兩年前她設計讓月清華滾出了皇城,無緣太子之位,沒成想世事無常,外敵來犯皇室子弟非死即傷,倒是讓他撿了漏。
她早預料到月清華會如此行事,她的好哥哥,果然沒讓她失望,半響後她緩緩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兒臣....兒臣願意前往秦國和親,嫁給秦王,但...此番前去路途遙遠,兒臣想帶走月影。”
月王自然是應允的,將手搭在月芙的手背上,已然一副慈父模樣“哎,芙兒...你莫要怨恨父皇,你是父皇的心肝寶貝兒,父皇也不舍得你遠嫁。”
月芙在心中冷嗤,麵上還得做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樣,最後拿著幾大箱的賞賜離開禦書房。
月清華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急如焚地追上去,並示意周圍的宮女和太監們退下。待到隻剩他們二人時,他才開口問道:“芙兒,你可是在生哥哥的氣?”
月芙應聲駐足,轉頭與他四目相對,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我可不敢責怪太子殿下。”
月清華自然聽得懂她話中的諷刺意味,神色變得愈發凝重起來,語重心長地道:
“如今月國已經成為秦國的附屬國,你我都得攀附於秦國而活,無其他退路,別怪哥哥狠心至此,以你這般傾國傾城之貌,必定會令秦王為之傾心。”
月芙聞言,不禁冷笑一聲,吐出二字:“虛偽。”
月清華心頭一緊,向前邁進一步,緊緊握住月芙的手,言辭懇切道:“母妃臨終之前囑咐過我們要相依為命,你必須想辦法籠絡住秦王的心,盡快懷上龍裔,方能保住咱們月氏一族的血脈和地位!”
月芙著實懶得與他演戲,也懶得罵他,甩開他的手,揮袖離開。
回到芙蓉宮,秋棠將金銀細軟放在包袱裏,塞到月芙手中“公主,全宮上下都知道國君送您去秦國和親,您趕緊逃吧,跟沈國師一起逃去沒人的地方。”
月芙將沉甸甸的包袱放在桌上“逃?逃去沒人的地方苟且偷生?”
秋棠急忙勸道“公主,那秦王年歲四十有六,後宮佳麗眾多,您若是去了,恐怕要受苦,如今宮裏守衛鬆懈,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月芙依舊穩穩的坐著,沒半點動作,一切算計都建立在國泰民安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