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圍公路是指從隆化的張三營到圍場這段路程。在承圍公路沒有修好之前,這是進入圍場的唯一通道。據說最早是一條羊腸小路,清代康熙打獵到此。發現了山清水秀的圍場,決定把此處設為皇家獵苑,才修的這條路。
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說。不過關於這條路具體什麼時候有的,縣誌也沒有記載。隻是這黃沙鋪就的裏麵確實極具古風,使得傳說也有幾分可信。
路麵是由圍場當地特有的黃沙鋪成,這種黃沙是附近裸露的山石長期風化而成。沙粒均勻、酥軟,很適合鋪路用。夏季雨水多得適合,道路衝的溝壑縱橫,這時候就地取材的維護,也很是方便。
從張三營出發,沿著公路,翻過一個叫小撥梁山頭,就進入了圍場境內。一進圍場,風景立時一變,再不是荒山禿嶺,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青山綠水。兩邊林立的群山都不是很高,但溝壑縱橫,連綿不絕,別有一番塞北風韻。山上高大的鬆樹、樺樹、椴樹以及當地特有的柞木,還有滿山的灌木從,高大矮小的漫山遍野。
清初,康熙大手一揮便把這裏劃成了皇家獵苑,皇上相中的地方,風光自然不必細說。
順著公路走,路兩邊很難見到幾個人。因為圍場這個地方地廣人稀,相隔很遠,才能在一個山溝裏麵看見個村子,有的小村子隻有六七戶人家。
這時倘若是騎著高頭大馬,戴著黑紗鬥篷,斜挎七星寶刀,在這黃沙古道揚鞭疾馳而過,真有金庸或者古龍筆下飄逸俠士出塵的意境。後麵再揚起一騎塵土,用現在話說,那就更拉風了。
塵土過後,又現出幾個追兵。且追且喊道,孫長老,您就收了神通吧!!!
......這個......這個就不知道是啥意境了.....
不過這樣的劇本指定是郭德綱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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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秋,天高雲淡,金秋送爽,山水相映,如詩似畫。
這個時候趙四海騎著一輛自行車,從一個山彎裏麵拐了出來。車子蹬的很慢,看的出他心情不錯。車座子調的很高,蹬的時候,屁股很有節奏的左右一扭。從後麵看去很是別扭,他卻覺得很是不錯。嘴裏還哼諸葛亮的空城計。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博古通今......
趙四海有個50多歲,是個陰陽先生。他這個陰陽先生,就是誰家死人了才會找他,去給畫個符,查個日子,看個墳地啥的,其他時候沒啥大用。
可他卻覺得自己懂風水、知八卦;曉得奇門遁甲、五行命理啥的。這本事要擱早已那可了不得,隨便找個衙門口兒,就能混碗管飯吃。卻偏偏的生在這個時候,全國都在忙著建設社會主義,顧得上搭理他。空有這滿身的本事,沒地方施展。唉!為這個,站在他家房子的後山上沒少歎息。
今天是三梁子的老劉頭走了,劉家的人來請他出黑兒。
出黑兒是圍場當地的一種叫法,就是人走了,陰陽先生去打理後事。
本來劉家的人要他跟著一起走,他卻沒那麼幹。把人打發走了以後,自己又泡了一大茶缸子一毛錢買半斤的花茶,喝完了才從家出來。
為啥不一起走呢?他有他得道理啊。他覺得,大人物總得最後出場不是,書上都這麼寫的,讓他們先去亂乎一陣子,自己最後哢嚓一上場,三下五除二的把事一辦,那叫一個露臉!!!
心裏想著這些,越想越美。
經常趕路的人都有這個感覺,越是很趕,就越覺得路很禁走,時間過去老長了還沒到地方。要是不經意的走,很快的就到地方了。
趙四海也是,一抬頭,看見過河口的岔口了。一擰車把就拐了彎,又騎著二裏多遠的石子土路,就到了三梁子村。有二十多戶人家靠山根的一個村子。
剛到村口,趙四海就下來車子了,把身上的土拍打拍打,帽子正了正,…咳…咳…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推著車子奔老劉家去了。
老劉家石頭壘的院牆不高,趙四海遠遠的就看見院子裏頭搭著的靈棚。不少的人在旁邊站著,亂哄哄的吵吵著。原來大家都等著陰陽先生來,看看時辰、忌什麼屬相的,好趕緊把死人搭出來,老在屋裏炕上躺著算怎麼回事啊。
把車子在大門口剛支好,等了他半天的人趕緊過來問是趙先生不?
趙四海點了點頭,“恩,是我。”
那個人趕緊的上車把上把趙四海的包拿下來,然後又說等您半天了,可把您等來了,都等著您呢,快進院子吧,邊說著邊往院子裏麵讓。趙四海也沒客氣,頭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