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洛京同門的傳信,溧陽學派的曹珮立刻告別家人,帶著幾個學生,拿好劍就策馬趕去洛京。

劉芍報仇的案子不大,但是它太對現在的諸學派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這是自大晉一統天下以來,一個可以能讓諸學派學派再次掌握話語權,甚至進入君王視野的機會,曹珮不想錯過。

曹珮知道其他人也同樣不想錯過,所以在趕了兩天路,看到都城門口那些不認識,但是明顯也是某個學派的路人,他並不驚訝。

進了城,他就帶著幾個學生直奔皇城外的某家府邸,投奔他的師兄,禦史中丞姚章。

師兄弟一敘舊情,幾個學生也跟著見過師伯,大家按禮依次坐下。

曹珮迫不及待道:“議事那天,師兄也會和群臣共議,是嗎?”

“嗯,勿急。”看著曹珮的表情,姚章知道他在想什麼,激動一點很正常,但是他太激動了。

“隻是議事,最終如何決定,還是要看陛下。”

“能在殿上說話這就夠了。”曹佩滿是自信。

他倒不是自信姚章的口才能說服皇帝,無論皇帝怎麼判決,一時的判決結果都代表不了什麼。

能在新君麵前光明正大發表自己對這個案子的看法,宣揚自己學派的理念,這才是重點。

能影響君王的決定最好,影響不了,能在這次議事裏讓天子記住,甚至揚名天下……

想到這裏,曹珮趕緊開始問他師兄怎麼看這個案子。

同一個學派出來,他們的意見當然一致,都是不能殺劉芍。

不過曹珮的理由更理想化一些,單純認為劉芍報仇無罪,姚章也是這麼認為。

但到底是做官的人,他還覺得為了遏製一下現在的地方,劉芍也隻能無罪。

一個劉芍能報仇無罪,那些更多的張家才能收斂。

二人說完看法,開始交流模擬起過幾日殿上的議事內容。

姚章家裏的事,洛京不少地方都有上演。

關注這個案子,想借此發聲宣揚自己學派的人不止一家,人人都在熱切的議論這個案子,真正關心那為孤女的,卻沒有幾個。

“這就是政體性質不一樣的區別嗎……”

拿著木碗,看著站在碗邊沿嘰嘰喳喳叫完了很是口渴,低頭專心喝水的麻雀,小白心裏有點難受。

之前大晉有侄子管著,他不在意,一心隻想修煉,就沒怎麼關注在意過這個世界。

現在被侄子給托付了個工作,才發現這個世界還是發展太原始了。

不是科技的原始,是人文的原始。

大街小巷,所有人想的都是案子怎麼判,情理法怎麼選擇,他們在乎的是權力會怎麼偏移,沒人在乎究竟為什麼,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能做出滅人滿門的事。

張家仗著勢力欺壓良民和良民反抗,他們都覺得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麻雀喝夠了,又歪著頭,小圓眼睛眨啊眨,叫了兩聲。

“嗯,還活著的話,下次口渴或者餓了記得來找我。就你一個,沒有別的麻雀了。”

小白伸出指頭,摸摸它的腦袋,手感柔軟順滑。

“走吧,別被利箭或者喜鵲什麼的吃了。”

小麻雀又叫了兩聲,輕輕啄了啄他的手,飛走了。

其他小黃門和宮女看見新帝和鳥雀說話,雖然奇怪著鳥雀不怕人,但更奇怪新帝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