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池清遲疑了一瞬。
寧慕言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做了噩夢……很難過……你是真實存在的嗎?我真的是在現實嗎?還是另一個夢境呢?老婆……求求你……”
裝可憐是吧。
行吧。
池清本來就挺心疼對方的,這也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看看就看看。
隻是……
看看後來就不隻是看看了。
寧慕言的聲音帶著啞,“池清……我要……喝水……”
池清抓住床頭的橫杆,手背青筋明顯,床腳放著藍色條紋的睡褲,牆邊的小夜燈燈光如波濤起伏不定。
這是一個潮濕的,隱晦的讓人想要無限延長,又恨不得立刻結束的夜。
寧慕言聽從了醫生的話,從始至終都躺著休養,沒有動一下腿。
隻是會辛苦池清一點。
從醫院出院後,新婚妻妻也沒了繼續蜜月的心情,寧慕言重新回到了全世界四處飛的日常。
在最開始的兩個月,池清陪著她一起飛。
因為寧慕言在看不到她的時候,晚上基本不睡覺。
兩個月下來,確定了池清是真實存在的,寧慕言的狀況才好了一些。
池清這才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也沒有一直在家做富太太,雖然宣布了息影,卻還是可以參與娛樂圈的一些項目。投資了很多宣傳女性成長的電影,不要求賺錢,隻是為了擴大影響力。
圈子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寧家那位董事長,有一位愛到骨子裏的太太,她們兩人的經曆,也被白韻這個大嘴巴宣揚了出去。
或許,她並不是大嘴巴,而是故意的。
對於寧慕言這個有些重欲的人來說,無法每時每刻和太太在一起,晚上也不能貼貼,對她來說是最痛苦的事情。
到後來,她基本不願意飛太遠的國家,能遠程解決就遠程解決。
附近的一些,都是抓緊時間爭取當天來回。
很多次,淩晨,她踏著寒風下飛機,風塵仆仆的回到家,洗完澡後,打開角落的小夜燈,會去親親熟睡的池清。
同樣是很多次,親著親著就開始著火。
池清在半夢半醒被她翻來覆去,有時候折騰醒會有起床氣,一巴掌過去,沒把人打走,反而讓對方變本加厲。
結婚一周年的時候,寧慕言找了律師和公證處,立下了遺囑。
她所有的財產都屬於池清,如果她因意外離世,她希望池清可以活下去。
“沒有愛,最起碼要有錢啊,也不要活太久,活到你的身體不願意堅持下去,你就可以來找我了。”寧慕言這樣對池清說。
池清看著她笑了笑,“你真是……挺壞啊。”
報複心真重啊這人。
簽下名字,池清和寧慕言牽手坐在露天的高空花園邊緣,看著遠處夕陽西下。
“池清。”
“嗯?”
“太太。”
“嗯。”
“老婆。”
“嗯。”
“要一直陪著我,不要比我先離開這個世界。”寧慕言的聲音縹緲。
池清靠在她的肩頭,“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