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軍說道:“詩雨!人家的態度都這麼明顯了,詹創文又不在,你何必——”.

何必什麼,在座的人都在心裏接了一個詞:自取其辱。

可覃明軍看著自己從小就疼愛的外甥女,說不出來,他舍不得。

胡詩雨說道:“小舅舅,這件事和你有關。”

覃明軍疑惑的問道:“和我有關?”

胡詩雨點頭,眼中的淚水緩緩流出,對詹夫人說道:“詹夫人,小舅舅他,其實不是我外祖母親生的。”

詹夫人眼中不耐,冷然說道:“我不關心他是誰生的。”

覃明軍卻覺得胡詩雨在說胡話:“詩雨,你瘋了?我不是你外祖母生的是誰生的?你在瞎說什麼?”

胡詩雨哭著說道:“小舅舅,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詹夫人,其實才是你的親姐姐,你是兩歲的時候被送到我外祖家的。”

胡詩雨話裏的信息太多,覃明軍需要時間消化。

他不信自己喊了這麼多年的爹娘不是自己的爹娘,喊了這麼多年的哥哥姐姐不是自己的哥哥姐姐。

他們明明對自己那麼好,什麼好吃的都留給自己,什麼好玩的都讓給自己,什麼好用的都優先自己,自己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他們會這麼好嗎?

一定是詩雨在騙他,肯定是的!

詹夫人同時也愣住,她聽到了什麼?

眼前的少年其實是自己的弟弟?

是她的弟弟?

兩歲的時候送到他們覃家?

她的那個最小的弟弟?

這就好像是絕望中的一絲光明,

她還有親人在世上啊!

她心裏明白,一個不知道往事的少女說的話是不太可信的,

可她就是很希望胡詩雨說的是真的。

她上前,顫抖的雙手拉著覃明軍的胳膊,上下打量著他,

希望從覃明軍的臉上或者身上看出自己熟悉的影子來。

可能是時間過的太久,可能是她此時太過急切和緊張,

從相貌上來看,覃明軍的確是沒有看出來像她的親人。

她激動的說道:“我弟弟屁股上有個胎記,你讓我看看!”

說著就要動手拉覃明軍的褲子。

覃明軍死死護住自己的褲子,說道:“你這婦人怎麼這樣無恥?光天化日,動手拉男人的褲子!”

詹夫人語氣帶著祈求:“我弟弟屁股上有個胎記,你有沒有?”

覃明軍說道:“你都說在屁股上了,我自己怎麼看的到?”

他也不希望胡詩雨說的是真的,於是說道:“從來沒有人說我屁股上有胎記,我不是你弟弟。”

詹夫人看向胡詩雨,淚眼朦朧,她其實已經看不清胡詩雨的樣子,她說道:“胡姑娘,想必你是從你娘那裏聽說了當年的事情,你說的可是真的?是不是你娘告訴你的?有沒有證據?”

胡詩雨說道:“是,是我娘親口告訴我的,她說,在您家裏出事的前一天,您的父親親自將兩歲的小舅舅抱到我外祖家,希望外祖能幫他保住香火,當晚,我外祖就帶著家人連夜離開了赤州。”

兩歲,年紀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