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科是由皇帝臨時確定科目舉行的,名目很多。科目的變化,反映了隨著政治經濟形勢的發展統治者對人才的不同要求。製舉一般考試對策,試策時由皇帝任命考官或考策官,負責評閱試卷,定出等第。
應製舉者可以有出身、有官職,也可以是既無出身,也無官職,並且可以連續應舉。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應舉者必須經過有關官員推薦,才能參加製舉考試。直到玄宗時,一般士子才能自由地報考製舉。
武則天執政時期,女皇親自“策問貢人於洛成殿”,這是我國科舉製度中殿試的開始,但在唐代並沒有形成製度。同時期,還設立了武舉,考試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重摔跤等騎兵技巧和步兵技巧。“高第者授以官,其次以類升”,但遠不如文官科舉受重視。
唐朝向士族與平民敞開了政府的大門,隻要有足夠的能力便能加入到“公務員”的行列中。但此時科舉的通過率大約是百分之五,競爭十分激烈,能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一士登甲科,九族光彩新”般考中者畢竟為少數,更多的則是“年年下第東歸去,羞見長安舊主人”、“鬢毛如雪心如死,猶作長安不第人”般考到頭發都白了也沒有考中者。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千千萬萬的士子為了能擠上科舉這座獨木橋,不惜以身犯險,因此營私舞弊事件層出不窮。
初唐時期,科舉初創,防弊措施不嚴密,試卷並不糊名,考官可看到考生的姓名。因此,唐時科場,盛行請托,“貴者托以勢,富者托以財,親故者托以情”。應試者往往借助達官顯貴,事先把姓名通報給主試官員,然後手持平素所作詩文,帶上金銀財寶,賄賂考官,求得場上照應,當時把這一套叫做“求知已”。
唐憲宗元和年間,科場請托之風尤盛,以至於出身寒微的考生紛紛被擠下榜。當時,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欲入舉場,先問蘇張,蘇張尤可,三楊殺我。”“蘇張”即蘇景文、張元夫,“三楊”是指楊汝士、楊虞卿、楊漢公,經這些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高官顯貴打招呼的考生,百薦百中。史家就此評說:還沒有考試,錄取與否、名次先後,考官“已定於胸中”,以公平競爭選拔真實人才為宗旨的科舉製度,開始走樣了。
隋朝大業年間開設進士科,唐代趨於完善到清末光緒年間廢除,科舉存在了一千多年的時間。吳宗國在《唐代科舉製度》一書中說:“經過幾百年的演變,開科考試在隋煬帝時就形成了一個層次不同、要求各異,由法令所規定的完整的體係,成為國家純粹按才學標準選拔文士擔任官吏的考試製度。”就連著名傳教士利瑪竇也讚揚中國的科舉製:“他們(指中國)全國都是由知識階層,即一般稱為儒生的人來治理的,井然有序地管理著整個國家。”法國重農學派奎納,甚至主張在西方仿行中國的文官考試製度。
對中國的知識分子而言,科舉製度仿佛有一種魔力,它吸引著無數的文人墨客投身其中。一代又一代的讀書人擁擠在狹窄的科舉考試小道上,做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美夢,終其一生為之奮鬥著。
以資產為宗,稅製史上的璀璨明珠
楊貴妃的笑聲還蕩漾在華清池中,那個比她大了近二十歲的養子安祿山,以最突兀的方式,打破了這種寧靜與美好。不僅如此,在接下來的近八年時間裏,上至大唐君王,下至黎民百姓,無一不處於戰亂之中。大唐的黃金盛世,也在此時被攔腰斬斷了,大唐從此一蹶不振。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半匹紅紗一丈綾,係向牛頭充炭直。”白居易用短短的幾句,將中唐的政治混亂與民不聊生的景況展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