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二章貞觀恢弘,遺風鐵血,帝國如日中天 (3)
武則天執政前期,為了鞏固自身的統治,曾任用一些佞臣、酷吏,但在其政權基本穩固之後,她的酷吏政策便適可而止了。後來,武則天雖然未能完全拋棄前期的流弊,但從整體上看,基本上是任人唯賢、尊才重能的。故而,毛澤東評價武則天:“武則天不僅不簡單,簡直是了不起。封建社會,女人沒有地位,女人當皇帝,人們連想也不敢想。我看過野史,把她寫得荒淫得很,恐怕值得商榷。武則天確實是個治國人才,她既有容人之量,又有識人之智,還有用人之術。”
“國之匡輔,必待忠良,任使得人,天下自治”,正是唐朝初期帝王們對人才的重視和開闊胸襟,保證了唐朝政治的穩定和各種政策的有效推行;正是“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矣”,為大唐的頂峰與盛世,奠定了基礎。
生而即為皇室貴胄的韓非子,長久不得重用,鬱悶之時隻得發奮著書立說,以求聞達;才華橫溢的商鞅、尉繚卻要跋山涉水才能在異國他鄉實現自己的抱負。與他們比起來,身在唐朝的房玄齡、杜如晦等人,是無比幸運的,他們生活的環境是亂世中有識之士的願望與期盼。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房謀杜斷”無疑是幸運的,但在這個繁榮的盛世中,幸運的又何止是這些身居廟堂之人,那些出身貧寒之人,也找到了魚躍龍門的途徑——科舉製。
中國有句古話“學而優則仕”,將學習與做官這兩個本無必然聯係的事物聯係到一起的橋梁,便是科舉製度。自從隋朝開創科舉製度以來,科學製為無數的士子文人走向仕途鋪設了一條金燦燦的道路,甚至也有貧寒子弟,曆經十年寒窗之苦,獲得光宗耀祖、一步登天的錦繡前程。再加上,很多著名的大臣寫勸學文章,用高官厚祿吸引讀書人,“富貴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屋,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事,六經勤向窗前讀。”更是讓無數的士子將科舉考試作為自己畢生的事業。難怪有人發出這樣的感歎:“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站在君王的立場來說,選賢任能是官僚製度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健康的官僚製度,是聚集人才為國家效力的有效措施,是一個社會長治久安的根本保障。孔子曾說,“人能弘道,非道能弘人”、“人亡而政息”,為政者唯有獲得盡可能多的人才,才有可能實現社會的繁榮與昌盛。科舉製的出現與發展,給為政者提供了實現這一目標切實可行的選賢方法。
魏晉時期,創立的九品中正製,本是想製定出一套用人的客觀標準,但後來逐漸將這個標準限定在了門第之間,出現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的門閥士族壟斷局麵。隋朝建立後,廢除了該製度,創立了在中國曆史上延續千年的科舉製。到了唐代,改成自由競選,所謂“懷牒自列”,即無須地方長官察舉,更不必中央九品中正評定,將進仕之門擴大打開,各人到地方政府報名,參加中央的考試。
唐代的科舉分為常科和製科。常科包括秀才、明經、進士、明法、明書、明算等六科。秀才為最高科等,考試方要求應試者熟悉經史,精通經世治國之方略。明法、明書、明算考專門學問,及第後從事專門工作,一般不能擔任高級官吏。
參與考試者最多的為明經和進士兩科。明經主要考兩部儒家經典。唐製正經有九,《禮記》、《左傳》為大經,《毛詩》、《周禮》、《儀禮》為中經,《周易》、《尚書》、《公羊》、《穀梁》為小經。通兩經者一大一小,或兩中經。同時還要兼習《孝經》、《論語》。進士在唐初考試時務策五道。後來,由於社會風氣重文學,進士科便沿著文學取士的道路前進,發展到以詩賦的好壞作為進士及第的主要標準。
常科的應舉者有生徒和鄉貢。生徒,是國子監所統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和算學的學生,以及在弘文館、崇文館學習的皇親、親貴子孫。他們學習兩部儒家經典,期滿考試合格後,由館監舉送到尚書省參加各科考試。鄉貢,是經縣、州逐級考試合格,由州府舉送到尚書省參加常科考試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