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失蹤了。
當年長公主出兵懿國,太子坐守東宮。領兵歸來時,不見了太子。
東宮眾人藏著掖著,直至被識破才跪地求饒。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啊..........太子他,他不讓奴婢們跟從,奴婢也不知..........不知太子去了何處。”
本該打入大牢,嚴刑拷問的,又怕傳將出去,朝堂動蕩。
長公主道:“太子年紀尚輕,不足以服眾。今南郡動亂,已前往南郡曆練。走的匆忙,隻辭別了本宮,不必驚擾。”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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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從未見過長公主如此輕聲細語。
既是去南郡,自該辭別魏皇,如何辭別長公主。隻是既是長公主之言,便是金口玉言,當奉為圭臬,不可有任何質疑。
有時候愚蠢比聰明活得更久。
隻是魏城暮雖如此隱瞞眾人,卻是暗地裏已派人秘密調查。
那日,長公主府。
“人尋到了嗎?”
“太子..........太子殿下他..........長公主息怒。”暗衛跪地不敢抬頭。
尋找數月,無果。
身旁那伺候的小太監不曾出去,躲在角落偷聽,如今聽得此話,隻洋洋得意,以為,忙跑出去
“我!長公主,奴才..........奴才有一計。”
一個踉蹌摔在長公主裙下。
長公主眉間緊皺,手捏著杯盞有了裂縫。如此,竟沒發現有人偷聽。
卻是那小太監不曾察覺,跪在長公主羅裙之下,道:“奴才聽聞懿國那位帝夫發下懸賞令不足兩月已至我們府中,不如發下懸賞令..........”
“當真是個好主意啊,本宮要賞你。”
“謝長公主,謝長公主..........”
小太監正跪地謝主隆恩時,隨即..........
“啊~”
背後一陣刺痛,扭頭,隻見那暗衛將一把匕首拔出,匕首血淋淋的,是他的血。
“你..........”
小太監一口氣沒上來,倒在地上。
父皇病重,太子失蹤之事一旦傳出,朝堂必亂。
“排查東宮宮人,嚴刑逼問。做得幹淨些,千萬不可走露風聲。”長公主道。
“諾~”
看來,又得死些人了。不過無妨,東宮宮人常換,屢見不鮮,不會有人在意的。
“聽聞,青澀到府中了?”長公主問。
“是!”
“將人帶去暖花閣。”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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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花閣。
長公主要見青澀。
羅帳微紅,沉香嫋嫋,長公主一片薄紗遮體,慵懶在竹床上。
青澀有人押著自門外而來。
身上的鐐銬還是蘅蕪穀時戴的,至今未摘,一路沾染泥土,叮鈴叮鈴,拖在鳳紋金色地毯上,髒了鳳羽。
在竹床邊跪下。
魏城暮起身,勾著他一雙眸子緩緩抬起:
“聽聞大懿女帝有三愛:紅竹、白裳與青澀。不惜受本宮侮辱,也要放你出逃,看來,此言不虛。”
師父很愛他,他知道。所以,定要殺這妖女!
妖女召見很急,沒去鐐銬,不曾搜身,他懷中藏著一把匕首,正好刺殺。
叮鈴叮鈴!
脖上的小牌與脖頸上拴著的鐵鏈敲擊,發著清脆的響,消散在寂靜的夜。
魏城暮晃見,托起來,隻見上刻“狸奴”二字。
“裹鹽迎得小狸奴,盡護山房萬卷書。誰為你取的?”
“枕霞閣閣主雲裳!”
“一個女匪?”
她將他捏起:“想當年將軍何等威風,於百萬軍中渾然不懼,刺殺本宮。被俘之後用盡酷刑拒不投降。將軍當年的傲氣何處去了?”
他為懿國人,為女帝子民。死也要死在他大懿國土之上,死在大懿律法之下。
當年他費盡辛苦從敵營逃出,一雙手磨破爬至故土,伏法認罪,收監入獄。
此刻..........
“識時務者為俊傑。既已如此,狸奴認命。”
“認命?好一個認命啊!”
他微低下頭,尋覓時機。
聽得魏城暮道:“‘狸奴’二字永遠是留給她的,你配不得。”
青澀並不知魏城暮口中的“她”是誰,他也無需知道,此刻,隻需順從便是。
“還請長公主賜名。”
“若這張臉兒沒毀便好了。既為北鳳,便喚作鳳奴,可喜歡?”
“鳳奴謝長公主賜名。”
“帶他下去洗洗,明日牽奴勝遊!”
魏城暮轉身要去。
便是此刻!
猛然,青澀拔出懷中匕首向她身後刺去。
“嘭!”
魏城暮扭頭,已然一腳踢飛匕首,他摔在地上,嘴角的血瀉下,喘息。
“刺殺?”
魏城暮在他身旁蹲下,摸著那張由烈焰燒灼不堪的臉兒。
“麵見本宮者必要沐浴搜身,知道本宮為何讓你做這個例外嗎?”
所以,她早有防備?
是他,太過心急了。
他將臉兒扭至一旁,又被她強行扳回來:“本宮最愛你這桀驁不馴的模樣。”
她附在他耳邊:“本宮最喜歡馴化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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鐐銬拴不住青澀,也無需銬住。
浴池暖暖,青澀身上衣服撕盡,被扔進水中。
沐浴,又撈起。
於梳妝鏡前,唯有一件輕衣裹體。
長公主府除卻麵首,便是太監。即便是太監,也是精挑細選。
例如如今的這位,麵白如粉,毫無血色,捏著他的臉對向鏡子。
“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張臉了,這樣的眸子,奴家也隻有在太子殿下臉上見到過。”
小太監一雙白手劃過他凹凸不平的臉,向下撫摸,在他脖子處停住。
脖頸處有鞭痕,其中有一處是師父的鞭子打的,他常撫摸,思念。
也不知師父遠在懿國如何了。她夜間常夢魘,唯有他陪著才能入睡,不知如今好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