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法治社會死人,總會引起一定的恐慌。幾乎一大半人站在這裏,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你可以直接在心裏跟我說話。”它的聲音依舊不像人類,隻是在稱呼上突然較真起來,也許在他精細的研究中得出,“親愛的”是拉進親密關係的稱呼,所以它認真的表示要喊它的名字。
“請叫我監管者。”
“嗯…”我沉思了一會,果然還是記不住。
“砰砰砰——”敲桌子的聲音響亮,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隻見一身海軍服的船長在用槍支敲著桌子。
槍支帶給群眾的反應顯而易見,一瞬間竊竊私語全部消失了。
“人都來齊了嗎?”船長大概四十歲,在海上本就傷皮膚,他看起來格外衰老。
人群麵麵相覷,又竊竊私語。
“先生,封丞不見了。”一個瘦弱的女人顫巍巍的舉手道。她的眼睛滿是淚水,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無助,一身米色連衣裙外搭配著咖色的西裝外套,顯得她又嬌小又讓人憐愛。
這個女人?
“女主阮枝。”
腦子裏有人在回應,讓我的切割牛排的手勢一頓。
“即使是在思考,你也能聽到嗎?”我在心底問道,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消失不見。口中的牛排味道很好,但卻有些老了。
“…當然不能,心聲和思考不同。”腦子裏的聲音像是鬱悶的科普,“如果可以,主…我們哪裏還要收集情緒。”
我低垂著眼睛,看著眼前被整齊切割的食物,驟然一笑。
“親愛的,你真是嚇到我了。”
我都已經想好殺了自己呢,這種可怕的決定。
這邊的人顯然沒有心思吃飯,或者說…直到他們找到男主後。
“一定是封丞幹的,他早就說過要殺了所有私生子!”一個男人這麼說道,他的神情憤怒且夾雜著不安。
“得了吧,封丞的爹可沒有給他整出來什麼兄弟。”一個女人搖著白色的羽扇,美麗的臉高傲又刻薄,像是被眾星捧月卻又抓不住心中追逐的月亮,患得患失讓她多疑敏感。
“這是女配1趙玉婷。”
我雙手交叉,胳膊肘撐著桌子,下巴放在手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發展。
趙雨婷站在旋轉樓梯口,搖曳生姿的走了兩步靠近那個情緒激動的男人繼續道,“倒是你,秦昊。死的人可是你名義上的哥哥…你爹搞出來的私生子呢。”
“趙玉婷!”秦昊的臉漲紅,額頭的青筋都在跳躍。手握成拳,卻在極力壓製身體裏的暴力因子。
豪門秘辛,竊竊私語。
確實,這個男人的理由太牽強了。
與其說是潑男主髒水,卻更像是狼人自爆。
“他被感染了嗎,親愛的?”我仔細觀察著感染者有什麼不同之處。
“很遺憾,沒有。”腦子裏的聲音回應道。
哦,那這個男人單純隻是蠢貨。
“需要我提供感染者名單嗎?”監管者盡職盡責的問道,畢竟它隻是係統,製作出來就是為了讓綁定者更好的完成任務。
哦,它隻能提供資料外掛,甚至除了故事大綱外不能劇透細節。也無法提供超自然的東西,這就導致它的宿主換的又快又多。
“嗯…不用,但是可以適時提示一下。”我又記不住名字,更何況感染者可不少,記住臉也需要時間。
以及…這種身臨其境的劇本才會讓人熱血沸騰。
那邊的警衛隊已經出動了,大概是去搜男主在哪裏。
而那半截屍體,此刻正躺在船長身後。
白布上沾染了血液。
屍體隻有下半身了呢,感染者也會挑食嗎?
“船長,我是一名法醫。”我微笑著站起身,拍了拍裙擺道,“或許您需要一份屍檢報告?”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每個人的眼睛裏都是不同的情緒。
“宿主,您是法醫?”監管者是一顆圓形球體,周身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卻在說話的時候亮起星河。
它不知道我的生平。
我更滿意的笑了,遊刃有餘的在應許下慢慢走上前,走到船長身邊討要了一副手套。
“當然不是了,但是我有你呢…親愛的。”心聲帶著笑意的,卻也帶著詭異。
真是糟糕的感染者。我蹲下,眼尖的看到屍體的胯部某處有人類的齒痕。
太顯眼了,我伸手佯裝觀察,卻破壞掉那顯眼的痕跡。
“在下也是醫生呢,或許能幫到些忙。”
溫和的聲音像是風,好聽的讓人忍不住抬眸去看是誰。
“男配1賀璟。”
一身淺灰色定製西裝,連袖口都是精心挑選的貴重東西。身材看起來也很好,隻是沒有男主的衝擊感強。
他也蹲了下來,冷靜自若的看著屍體。
眼神餘光注意到那邊焦躁的人群已經入座吃飯了。
這個男配有點意思,剛剛在餐桌上和自己一樣先填飽了肚子。
“你好,我是賀璟。”
他聲音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