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L。”我將白布又拉開了些許,才發現沒流幹的血液又在此處彙聚一小攤。
“L?”男人似乎不確定,再一次重複道。
囉嗦的夜鶯。我笑意盈盈的抬眼看他,撞進了他那漂亮的祖母綠寶石一般的眼睛裏。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監管者飛速思考,瀏覽著數據庫的名單。以前的宿主名字全被紅色的痕跡劃著叉,現在亮著的宿主名字…確實是L。
真不是代號嗎?
當然…是啦。
我垂眸繼續摸著屍體,指壓看著上麵的痕跡。
我早就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他是醫生,親愛的…他看起來更像藝術家呢。”
“賀璟,職業演員。”監管者毫不留情戳穿謊言。
輪船豪華的像是大型別墅與商場的組合,一樓會客廳的場地與西方貴族宴會差不多大小。
嗯…男主不會被發現吧?畢竟那裏是這艘輪船的廢稿,隻是因為意外造出來了,但是最新的模型書冊裏可沒有記錄呢。
“L小姐,你有什麼發現嗎?”
溫柔好聽,低沉磁性。
我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脫下手套,笑容得體。
偌大的餐廳裏,有人在吃飯食不下咽,有人聚在一旁的圓桌上思考對策
有人大聲說著:“為什麼不報警?”
一時間所有人又炸開了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拿出手機更是詞彙低俗。
是啊,為什麼不報警呢?
我輕笑著,走到船長身旁,一邊謝著他提供的手套一邊簡短的說著自己的發現。
沒有上半身的器官,對屍檢來說會忽視掉很多關鍵的細節,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又不是法醫。
但是簡單判斷死亡時間還是可以的,畢竟已經浮現屍斑了。
“老不死的!”
人群裏有刺頭突然罵罵咧咧著,眼神狠毒的看著船長。
“是你開了什麼影響信號的裝置了是吧?”一個三十多歲的發福男人,挺著大肚子站了起來,神情嚴肅。
因為信號完全被屏蔽了哦。
我微笑著,靠在牆上隱匿在簾子的陰影裏。
不出意外要發生衝突了,但是人家船長有槍,更何況他是海軍退伍,一身銳氣即使是現在也頗有威懾力。
他又吩咐兩個警衛去調查信號問題,現在客廳裏的賓客隻靠船長和他那把槍威懾了。
那邊船長開始說一些安撫人心的演講。
這邊男配靠了過來,依舊虛心請教著剛剛有什麼發現。
“嗯,死者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從腦子開始,一口一口被吃掉上半身的哦。”我漫不經心的用手撐著下巴,笑容真誠的看著他說道。
賀璟漂亮的眼睛突然怔了一下,似乎覺得眼前的人在開玩笑後,又放鬆下來。
“他不信你的資料呢?”我垂眸,眼神再一次抬起,望向客廳裏形形色色的賓客。
腦子裏的聲音有些刻薄,“那他真活該第二個死。”
我挑眉,有些惋惜的上下打量著這個聲音好聽長的好看的夜鶯。
“女主在做什麼?”我在心底疑惑,那個女人似乎在動來動去坐立難安。
“嗯…男配2顧時煜在桌子下,對她做不好的事。”監管者磕磕巴巴,說完後陷入一片死寂。
“……”玩的真變態啊,我眨著眼睛往前走了兩步,“這真的在求生劇本嗎?不是什麼…花市文學?”
賀璟正準備說些什麼拉近關係的時候,發現那位神秘的L小姐已經往人群裏走了,也連忙追了上去。
“您要做什麼!”腦子裏傳來破防似的機器聲,咯吱咯吱像是短路了。
我的表情一定帶著好奇,不然女主怎麼像是 要突然站起來似的。
“…她爽到了。”監管者生無可戀的彙報信息。
我靠著椅背,蹺著二郎腿,盯著桌布遮掩下的地板,笑容滿麵。
夜鶯也坐了下來,我多看了他兩眼,默許了他的套近乎。
“L小姐,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人變得好奇怪…”賀璟沉思了一會,也翹起二郎腿,甚至凹了個優雅的姿勢。
隻是,他的鞋尖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賀璟僵硬了一秒,忍住掀開桌布往下看的想法。
我歪著頭,也許是因為他快死了,我難得對話多的人有了包容心。
“是啊,會突然生長鱗片呢。”
聲音輕飄飄的,卻砸進了女主的心裏。
小白花一般的女人突然狠戾的抬眼,眼眸都有些僵硬。卻沒想到徑直撞進了那雙溫柔含笑的桃花眼裏。
好有趣,像傻子。
“女主變異了吧?”我看著她慌亂的移開視線,似乎想起身離開,卻被桌子下的力量抱緊了雙腿。
“嗯,對。”
監管者關掉透視,這麼近它都要惡心壞了。
聽到宿主的聲音也沒思考,直接說了答案。
……這是宿主自己發現的,和我沒有關係,對吧?它打開手冊,又開始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