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力不錯,挺敏銳。排除弱智和神經病的可能。失憶,挺麻煩的。”絲絡收起紙筆,“這小弟弟應該是東方人,牽扯到國際問題,至於那兩個辮子大叔……不排除戀童性犯罪,格爾,你查查這兩個人。”
“沒我的事了吧,那我走了。”布力朗起身。
美好的假期可不能再浪費了。
“等等。”絲絡叫住他,指著常樂,說,“把他帶上。”
“什麼?為什麼?!”布力朗怪叫。
“因為他是你撿到的。他不是罪犯,不能放在警局,這麼一個失了憶的小朋友你人心讓他獨自呆在外邊?”絲絡眨著眼說,“你沒這麼沒良心吧?”
“可以放你家啊!”
“你可是他醒來後第一個跟他說話的,基於新生小鴨破殼認定第一眼所見動物為母親的理論,我有理由相信他對你比較依賴。而且,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你是單身……”
“那放格爾那也行啊。”布力朗頭痛地打斷絲絡的念經。
“Oh,no!”格爾雙手高舉作投降狀大叫,“我跟小朋友合不來,他會被我嚇哭的!”
“那……”還想垂死掙紮。
“布力朗,隻有我們三人參與小朋友這個案件哦。”絲絡好心提醒。
“shit!”布力朗雙肩無力地下垂,無奈地妥協。
“那個……”一直沉默的常樂怯生生開口,“我可以回那個公園……”
“回那?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布力朗翻翻白眼,牽起常樂的小手,“走走走,回我家!”
算他倒黴,平白無故亂搭訕,撿了個失憶的大麻煩。
“到我家你可得安份點,雖然你長的還過得去,但再怎麼也是男人,我對跟自己一樣帶把的沒興趣,所以你不能享受女人在我家才有的福利!衣服什麼的都得自己洗,餓了自己叫外賣,我會給你錢,全當是借你的啊!有了錢你可得還我……”布力朗拉著常樂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記住了嗎?有什麼問題沒?”
“記住了。”左手被布力朗大掌拉著,常樂怯怯地回答,右手緊緊拽著布力朗衣角。
“你靠我這麼近幹嘛?”這小男孩不停往自己這邊擠,好像想巴到自己身上來一樣。
“鐵盒子……”常樂指著馬路,顯得有點害怕,“嗖嗖的,跑來跑去好可怕。”
“鐵盒子?”布力朗瞪眼,“汽車你不認識?”
“汽車?”常樂一臉迷茫。
“呃……”不妙,大大的不妙,“知道那個是什麼麼?”指著一個路燈。
“是……照路的燈?”常樂試探地回答。
“對。”認識路燈不認識汽車?耍他啊?
“居然不用點蠟燭,還和太陽一樣亮,好神奇!”常樂崇拜地看著一盞盞路燈驚歎。
他在公園椅子上因為好奇而特意觀察過,這些東西一到晚上就會自己呼啦一下全亮起來,到早上又都滅了。
“……那是什麼?”布力朗指著一個婦女手上撐著的遮陽傘。
“傘。”
“這個呢?”指著一輛自行車。
“唔……”答不上來了。
“認識這個嗎?”掏出手機。
常樂搖搖頭,盯著布力朗手中的手機,好奇地伸出一指戳戳。
“Oh!No!”麻煩!天大的麻煩!照著樣子看,他不能隻怕他扔家裏就算了,還得教他這教他那?!
噢!他美好的假期,美麗的妞——
“走吧。”這時候捶胸頓足也晚了,布力朗認命,哀歎自己往後的麻煩生活。
“不、不要!”見布力朗居然往那些恐怖的鐵盒子走去,常樂趕緊拉住他,焦急地指手畫腳,“鐵盒子!會把人撞飛的!危險!”在公園裏的時候他曾想四處走動一下的,結果沒走兩步就看見對麵的鐵盒子將一個大人撞飛好遠,嚇的他趕緊縮回椅子上,一步也不敢動了。
“撞飛??”布力朗冷哼一聲,囂張地揚起下巴,“他不敢的,他要是敢撞上來,我讓他吃一輩子牢飯!走了,沒什麼好怕的。”
常樂猶猶豫豫地跟上,戰戰兢兢跟著上了一輛公交車,一路雙手緊緊拽著布力朗衣角,知道下車才白著臉舒了一口氣。
到了家門前,布力朗從鑰匙扣裏分出一個鑰匙給常樂,一邊開門一邊解說,“這是鑰匙,給你一個,好好收著。看好我怎麼開門的,學著點,別到時候開不了門進步了屋。”
“嗯嗯。”常樂認真地看著,將布力朗的動作牢記在心。
開門進屋,客廳裏亂糟糟的,到處是散亂的義務、報紙和外賣餐盒,布力朗領著常樂進入浴室,將浴缸放滿水。
“水!”常樂一臉驚奇看著浴缸,這裏摸摸那裏摸摸。
“給,這個洗頭發這個洗身子,把身子洗幹淨點。”布力朗指著洗發液和沐浴露解說了一番,又打開蓮蓬頭,調好水溫,走出浴室。
常樂眨眨眼,湊到這裏好奇地看看,湊到那裏摸一摸戳一戳,轉轉手中會噴水的東西,不停地把玩。
布力朗走到客廳,打了個嗬欠,打開電視,調了幾下,沒什麼好看的,點上一根煙,叼著,打電話叫外賣。
一根煙抽完了,外賣也送來了,常樂還沒出來,布力朗等地不耐煩,前去敲門。
“你還沒洗好啊?”
“洗好了。”
“洗好了就出來啊,外賣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