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如此。
他一張英俊的臉上,除了冰冷外就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那一身黑色的西裝,很好的修飾了他的冰冷,領口微微地鬆開一個紐扣,那薄唇隻是微微地一動,身後的幾個人就像是得了命令一樣。
迅速地從她的眼前把陳安琪給帶走了。
從頭到尾男人始終沒有看她一眼,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給忽視的感覺,讓顧秋冉的心裏蕩起了一絲波紋。
男人離開的背影被她始終放在了那雙美麗的眼睛中。
…
刺眼,四周充實著刺眼的燈光,伸出手,感覺到手上無力像是虛弱一般。
蘇曉顏睜大了眼睛對著天花板,撲麵而來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的鼻子裏一下子適應不了。
眼神裏近乎空洞,她的手不自然地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感覺到哪裏似乎再也沒有那小生命。
小生命,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在被綁到陳安琪的那輛車上的時候,嘴裏的那些藥片到底有多少顆,她甚至數都數不清,隻覺得那無數的藥片統統都進到了她的肚子裏。
孩子,她的孩子。
她肚子裏的小生命,她的孩子。
眼眶裏漸漸地濕潤起來,視線裏模糊不清,隻能感覺到手上那溫度一直都很炙熱。
男人那雙寬大的手緊緊地握著她,像是從來沒有鬆開過一般。
幹澀的眼睛微微一動,蘇曉顏連想都沒想第一句話就是,“孩子。”
“我的孩子呢?”
沒有人回答她,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
躺在床上的蘇曉顏眼淚流著臉頰旁落了下來,哪怕是沒人回答她,她都清楚地記著自己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中,到底失去的是什麼。
她的孩子,從來沒有這麼一刻會覺得自己如此的脆弱。
僅僅是發生在一瞬間,這一瞬間間讓她苦不堪言。
所有的語言跟所有的肢體的動作都化成了無聲無息。
在這種環境下,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一道人影,那道影人始終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床上的人兒那雙清澈的眼神裏近乎空洞,她有多麼的聰明就有多麼的敏感,他的女人能清楚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孩子沒了。
他們兩個人第一孩子沒了。
無法回避的問題,這個問題讓薄封言心裏猛地抽疼起來,他們的孩子,第一個孩子沒了。
這讓他這幾天裏始終都是這麼渡過,待在這空蕩蕩的隻有一張床上,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人兒,他開始害怕起來。
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害怕起來了呢?
薄封言突然眼底出現了一絲的害怕,他突然害怕她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在他們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沒了之後。
許久床上的人兒手指微微一動,那幹澀的眼睛轉了過來,那近乎空洞的眼神裏沒有了一絲的光彩,那嘴裏隻有那一句話。
“我的孩子呢?”
“沒了。”冰冷的口氣,帶著一絲的痛苦,薄封言在盡量地克製住了他胸口上的那抽疼,一陣一陣地越發地劇烈起來。
那空洞的眼神裏沒有他的身影,那空洞的眼神裏沒有任何的光彩。
沒了?
孩子竟然沒了。
眼淚再也不受控製,隨著臉上的那雙空洞的眼睛一睜一閉落了下來,滴在了那雙寬大的手掌心裏,同時也落進了男人的胸口裏。
孩子,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盯著天花板,蘇曉顏久久沒有在說話,她能清晰地聽到男人在她的四周那冰冷的聲音後,那一絲的苦痛,流著那聲音傳遞了過來。
沒有任何話語,兩個人,一個人躺在了床上,另一個一直在床邊守著。
如果自己沒有回來的話?
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蘇曉顏的腦袋裏突然想到了這個,如果她沒有回來,沒有回到這個S市裏,是不是很多事都不會再發生。
她的孩子也不會沒呢?
把這一切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一個人身上。
如果她沒有聽從,沒有順從薄封言,沒有愛他,愛到讓自己忘記了她是蘇曉顏。
她有著自己的主見,她從來不想受任何人的擺布,隻是回到了這個S市,在麵對了過去,蘇家的破產後的真相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
這一場夢似乎都在跟她喻示著這一切都是在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後才發生的。
心裏沒地也跟著害怕起來,她的孩子,她的第一個孩子。
讓兩個人心裏同時都有了這個念頭。
隻是男人的那雙寬大帶著炙熱的手一直都沒鬆開她的手。
哪怕眼底的那一閃而過的那一絲的害怕,有過這種感覺後的薄封言還是沒有放手,他不敢鬆開自己的手,也不會鬆開。
幾天下來,兩個人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中。
男人精心地在一旁照顧著她,喂粥,吃藥,每一件事都是親力親為,沒有假手他人。
讓蘇曉顏每當看見他,看見薄封言都會想起她肚子裏那個已經沒有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