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一絲的痛苦,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去掩飾著。
但是她不行,哪怕是這樣,男人精心嗬護著她,越發地讓她感覺到了無助,時不時地肚子裏的那小生命的事會湧上心頭,再瘋狂地湧進了腦袋瓜裏。
把手裏的碗剛放下來,薄封言拿過一塊手帕給她擦了擦嘴,扶著她躺了下去。
剛躺下沒多久,蘇曉顏微微地抬起了頭,眼神裏已經比前幾天好多了,不再是那麼的空洞,隻是露出了一絲的恨,“陳安琪在哪裏?我要見她。”
她相信以這個男人的能力,不可能抓不到那個女人。
被攙扶著進了一間黑漆漆的房間裏。
身後的人按著一下牆上的按鈕,房間的正中央一盞燈亮了下來。
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卷發女人,她的手腳都被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
一頭蓬亂的頭發下,那張臉不再是嫵媚了,而是蠟黃蠟黃的,那張嘴開裂著,活脫脫地像個一下子老了十歲的人一般。
蘇曉顏眼裏的恨就那麼沒有一絲的隱藏落在了現在這個看過去,沒有了一絲風采的陳安琪臉上,看著她那蠟黃的臉,根本不能解她的心口的恨。
胸口上的恨似乎再看到這個女人的這一刻被點燃了。
手微微地抬高了點,一巴掌扇了下去,不夠,又一巴掌又落了下去。
還不夠,還不夠。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著陳安琪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臉上被扇著一片紅腫,可是就是這樣,她還是裂開了嘴笑著,“蘇曉顏,你也會有今天……”
“哈哈哈……”
“蘇曉顏,你也會有今天……”
重複著,隻覺得臉上那落下來的巴掌越來越多,近乎一種瘋狂,完全地控製不住情緒,蘇曉顏隻覺得胸口上的恨堆積了起來。
從一開始到現在,這幾年下來,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隻要一想到肚子的那個小生命,她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心裏那種恨就沒有辦法被消除。
“蘇曉顏,你是不是現在很恨我啊!?”
到了這時候了,陳安琪也像是豁出去,被薄封言抓了,連著餓著好幾天下來,她連一口水都沒沾,沒人幾乎都有人出入這個房間,在她的臉上還有身心上都施以折磨。
還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那種折磨帶著痛疼,摧殘,已經讓陳安琪漸漸地麻木起來了。
“是不是覺得,心裏那股恨……”
“在看到我的時候被全部的激發出來了啊?蘇曉顏,你要是恨我就解決了我啊!!!”
“解決你?”
手落了下來,手掌心上漸漸地有了一絲的疼,是扇著這個女人的臉,讓蘇曉顏覺得根本就不夠,她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她這麼快的解脫,“你別想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養好她。”
不會被一時的恨給衝昏了頭,這裏麵肯定是有人想要害她,讓她死,或者讓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那麼隻有一個人會如此的想要她肚子裏的孩子沒。
那就是薄家的那位大奶奶邵甄容。
從一開始她的手段都是擺在了明麵上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也會玩這麼一招。
如果她讓陳安琪這麼痛苦地解脫了。
那麼誰給她留著指證邵甄容呢?
身後黑暗裏始終站著一個人影,冰冷的人影,在看到她漸漸地落下了手。
在聽到她讓人吩咐養好陳安琪的那一瞬間。
薄封言雙手緊緊地一收,他想擁抱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裏永遠都不要走到他的麵前去。
天知道這該死的女人聰明的想要讓他毀掉她。
感覺到身後有一雙大手,那隻寬大的手緊緊地擁著她,在她的耳畔下落下了那冰冷的親吻。
那吻裏帶著一絲的痛苦,還有一絲的瘋狂。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蘇曉顏能感覺到身後緊緊地擁抱著她的男人,這段時間下來心裏有多麼的痛苦,他抽疼的心口似乎在告訴著她。
兩個人的心口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那冰冷的肌膚,帶著一種痛苦跟瘋狂,像是從來沒有過的。
男人的聲音裏沙啞著一趟糊塗,那聲線都變了,低沉的要命,像是一種瘋狂地嘶吼一般,席卷了過來,蘇曉顏隻感覺自己被這種瘋狂和嘶吼給包裹中一般。
寬大的大手觸及到了她柔軟的頭發,緊緊地從發絲中落了下來。
那瘋狂,那所有的感覺像是被無限放大一般,痛苦隨之從兩個人的心口上被肆意地激發出來。
痛,隻感覺臉上的那隻寬大的手始終緊緊地包裹著,痛的感覺從臉上,落到了男人的吻,在落到了她的額頭上,鼻尖上,那柔情近乎要讓她沒辦法去思考。
思考著他們之間兩個人同時承受的疼痛。
孩子,第一個孩子,終於成為了兩個人之間無法再提起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