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與我見麵的時候,冉阿讓本打算告訴我袁莉彩的危險,但看到我那副吊兒郎當不變的性格後,冉阿讓卻想起了高中時期那些值得留戀的時光。
冉阿讓不想讓我知道自己被袁莉彩盯著而每天生活在惶恐之中,於是便沒有對我直說,隻說讓我“千萬要小心”,現在,我終於明白那句千萬要小心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不是遇見了那個叫做明軒的黑帽男子,知道自己的耳朵有什麼特殊的聽力,恐怕現在的我都會以為冉阿讓和袁莉彩剛才的那一番打鬥是好萊塢大片中的動作特效!
看來,這個世界確實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又或者這個世界本來就存在這樣得到某種能力的機遇?
我心裏默默想著,又望了望那皺著眉頭一籌莫展的冉阿讓,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不小心讓心愛之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換作是誰都會十分難受吧!
望著那眼淚幾乎幹涸的袁莉彩,冉阿讓心頭開始莫名其妙的傷心起來,似乎在經曆一番心裏鬥爭以後,冉阿讓再次從口袋取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裏。
不過,這一次,冉阿讓並沒有吐出香煙,而是又從口袋掏出了一個打火機,點著了香煙。
抽了幾口煙後,冉阿讓對著袁莉彩淡淡地說道,“你相信麼,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放開鋼筋棍!”
同樣的話,冉阿讓竟然又說了一遍,第一遍是在三年前送袁天陌去醫院時說的,當時,我和其他哥們隻是單純的認為是冉阿讓殺人後產生了心理壓力,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現在,再次聽到冉阿讓說出這句話時,我竟是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或許當時冉阿讓真的沒有放開鋼筋棍?
不過很快,我便摒棄了我這荒誕離奇的想法,他大爺的,握在你手中的東西,如果不從你手中放開,還能從其他人手中放開不成?因果關係該怎麼打破?
既然無法構成合理的因果關係,那麼冉阿讓說出這句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而聽到冉阿讓的話後,袁莉彩和我產生了同樣想法,隻見她怨毒地盯著冉阿讓譏諷道,“如果我的手臂刺穿你的心髒,等你死後,我說你不是我殺的,你相信麼?”
“我,我……”冉阿讓言語梗塞了,對於袁莉彩的這番話竟是無言以對。
確實,鋼筋棍是從他手中脫落的,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想要辯解,並沒有卵用!
冉阿讓抽煙的動作略微僵硬了一下,皺著眉頭似乎思索了一會兒,隨即掐滅煙頭,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袁莉彩,“如果你要殺我,可以,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聽到此話,那狼狽不堪的袁莉彩竟是微微一怔,這是錯覺麼?曾經拚盡全力也傷不了冉阿讓絲毫,現在後者竟然會束手就擒?
“隻要能殺了你,其他的任何要求都可以!”袁莉彩冷冷道。
現在的她心中隻有對冉阿讓的仇恨,隻要能殺掉冉阿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無所謂,甚至是自己的一身清白。
可是,袁莉彩殊不知道,在她說完這番話以後,冉阿讓的心如同一麵鏡子狠狠地摔成碎片,在他那泛紅的眼角還隱約可見少許濕潤的淚水。
冉阿讓很少會哭,在和我相處的那段日子,他根本不知道流淚兩個字如何寫,即使被別人揍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依然是不落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他流淚了,流淚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死亡,而是被自己心愛的人逼迫到這種程度,他的心很痛,比挨揍還要痛!
冉阿讓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一動不動地站在袁莉彩麵前,然後緩緩說道,“我希望你殺了我以後不要找其他人的麻煩,這與他們無關,阿彩!”
“我答應你!”袁莉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隨即腳尖猛點地麵,其身形迅速閃了出去,尖長的手指彎成一種詭異弧度徑直地刺向冉阿讓的喉嚨。
我嘞個去,我站在一旁,看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如果再不采取任何措施便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不僅冉阿讓丟掉性命,袁莉彩也會被判罪刑。
我決不能讓我曾經的兩個高中同學走上一條不歸路,於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著袁莉彩大聲嚷道,“住手,阿彩,如果殺掉阿讓,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然而,我的叫喊並沒有卵用,袁莉彩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的聲音,此刻的她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在她心中,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掉冉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