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和個兒在男生堆裏不算突出，體育老師巡視幾眼，也沒注意到有這麼個人，吹了聲口哨：“老規矩啊，男生一千女生八百，跑完解散，愛打羽毛球、網球啥的靜悄悄去羽毛球場、網球場，不可以驚擾別的班。”
全體學生唉聲歎氣兩下，齊聲回答：“知道了！”
鬱寧和跟著大部隊去跑道，女生跑完之後是男生。他有模有樣學胡東明的動作，隨著一聲令下，大部隊彈射出去，隻留下鬱寧和跟兩個體形圓滾滾的男生。
胡東明：“哈哈！小飛不行啊，哥又是第一。”
被叫作小飛的男生漲紅了臉：“還不一定呢！”
大家你爭我奪的一個快過一個。
鬱寧和知道自己身體不行，慢吞吞和兩個男生慢跑。
胡東明跑完一圈的時候正巧碰上鬱寧和，先是愣了一下：“居然有比我還快的奇人？……不對，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鬱寧和呼吸聲在耳朵裏放大，嗓子好幹，頭好重，要喘不上來氣了。
“哎！你別跑了！”胡東明停下來扶著他，才停下來人就跟軟腳蝦一樣跌倒在地上。
呼啦啦一群男生女生圍過來，體育老師手上拿著秒表上來查看，嘿，新麵孔！
一班的俞非晚注意到那邊，顧在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群人圍著，什麼也看不到。
裴懷雨速度漸緩，幾個男生看見了立馬給他讓出一條路。
體育老師電光石火之間想到了什麼，警鈴大作：“你是不是新來的鬱同學？！”
鬱寧和眼下氣都喘不過來，怎麼可能回答他。
“是，轉校生，今天來的。”裴懷雨手撐著膝蓋回答老師。
“靠，懷雨背他去醫務室，有啥奇怪症狀立刻打120，我給你們班主任打個電話。”體育老師指揮裴懷雨幹活，再對著這群小崽子說，“你們真是好樣的，轉校生來了都不說一聲，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王嫚替大家問出心聲：“他怎麼了？”
“自己猜去。”體育老師揮揮手，撥通二班班主任的號碼：“唉我……你們班那個轉學生聽說身體不好，我剛才沒看著奧，不知道就給跑了一圈，整得人虛脫了，被懷雨抱去醫務室了，沒事吧？”
後麵三字讓一個雄壯的大男人說出了小媳婦的感覺。
今天請假一天，遠在隔壁市的班主任聽完心涼了半截：“校長跟我說，這個轉學生身體不好，不能劇烈運動，具體多不好我哪曉得，沒個準信兒啊，你趕緊去盯著，出什麼意外就趕緊帶他去醫院叫家長吧，還有，有什麼情況也給我發個消息！”
體育老師掛了電話。
俞非晚看著裴懷雨輕輕鬆鬆背著一男生走了，那男的好眼熟，不就是更衣室給自己遞紙那個嗎？
……
鬱寧和喉嚨好癢，沒忍住咳嗽幾聲，手心溫熱。他看著一團猩紅的血，思緒有些飄遠。
換成原來的身體，估計早就昏倒被擔架抬走了。
裴懷雨低頭，被他一手的血驚嚇，心如擂鼓，腳步生風：“不能劇烈運動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