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和想知道自己身體極限在哪裏,可他不能這麼直言直語。

總歸自己理虧,耽誤大家時間還讓大家擔心,他仰著滿血的下巴,一隻手在下巴處接著,烏黑濕潤的眼睛裏充滿自責:“抱歉啊,我以後會注意的。”

如此直白的道歉讓堵住了裴懷雨的話,他目視前方,但餘光裏是揮之不去沾滿腥紅鮮血的嘴唇和下巴。

“……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自己的身體自己要上心。”

鬱寧和覺得眼皮子好重,哼哼唧唧回複一個“嗯”字,昏了過去。

裴懷雨感覺懷裏人手腳軟了,繃著下巴抱緊了人跑起來衝進醫務室。

醫務室醫生看見這大片的血,慌叫一聲,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

時刻關注鬱寧和的111歎氣,這真是他帶過身體素質最差的一位宿主。

裴懷雨小心把他放在床上,深吸一口氣平複呼吸,簡明扼要和醫生說了情況。

醫生不了解鬱寧和的情況,但是看這個樣子就不是輕的,當即撥通了急救車。

“你有他家長的電話號碼嗎?通知一下你們班主任和學生家長。”

……

鬱寧和是在一間潔白的房間裏醒過來的,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小弟醒了!”鬱斯月搖了搖眯眼的鬱母。

鬱母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頭上的頭發淩亂:“寧和、寧和!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鬱寧和用發幹發澀的嗓子說:“有點頭暈,想喝水。”

鬱斯月趕緊端了一杯溫水過來,兩個人扶著他喝了幾口。

緩了一會兒,醫生帶著護士來了,檢查沒什麼大問題之後囑咐幾句就沒其他事了。

鬱寧和本想說話,門口又有兩個人進來,是裴懷雨和體育老師。

“是我當時站得太後麵,老師沒看見我,這些事情不怪老師。”鬱寧和跟老媽說話。

鬱母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啊就是不聽勸,之前醫生叫你不要劇烈運動來的,以後可別把醫囑當耳旁風。”她又轉過來看著體育老師,“抱歉啊老師,讓你們擔心了,我的小兒子早產,小時候又沒看好掉水裏著涼,總是愛生病,以後還希望你們多包容點……時間不早,我叫司機送你們回去吧。”

鬱母那麼通情達理,體育老師那一肚子草稿都丟到了雲霄之外:“沒事沒事,關心學生是老師的責任,這次也是我粗心大意了。我家就在這附近,不打擾了……拜拜鬱同學。”

鬱寧和靠在枕頭上,對體育老師輕揮手。

裴懷雨看了一眼鬱寧和一眼,初見還以為他隻是長得弱不禁風,原來是真的身體不好。

兩個人都走了。

鬱母和鬱斯月坐在沙發上跟鬱寧和說話。

“唉,等你高考完我想送你去國外讀書,聽我朋友說外國有個醫院專門攻克你這樣的身體情況,到時候萬一能治好呢。”鬱母剝香蕉給鬱斯月。

鬱斯月讚成:“行啊,我正有意去外國發展,小弟去了我也能照顧照顧。”

鬱寧和牢記著任務:“到時候再說吧,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