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阿忘為何如此緊張。但既然他這麼說了,大家也隻好暫時相信。
然而,當阿忘走出大舅的房間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阿忘哥,你怎麼了?”阿治看著麵色蒼白的阿忘問道。
“阿治,我猜大舅說的應該是在府城看到了我的海捕文書。”
“海捕文書?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有人要抓我。雖說我阿娘說現在靠著海捕文書上麵的頭像抓人,九成九都是冤假錯案,但是我怕你們被卷進來。”
“為什麼要抓你?你……你……你殺人了?”
“殺人?你太看得起我了。應該是我那嫡母,她娘家勢大,手眼通天,欲除我而後快。”
“那她為什麼要殺你?”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問那麼多幹什麼?大概是我擋了她的路吧。不行,我得回去看我阿娘,我不在府裏,她一個人孤掌難鳴,肯定會被人欺負死的。”
我不大聽得懂阿忘的話,隻是知道他要離開了。我鬆了一口氣,他走了,我的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
“阿治,你要留心無理由,我總覺得那隻貓怪怪的。”這死家夥都要走了,還不忘給我上眼藥。我喵嗚一聲就上去給了他一爪子。若他穿著之前自己的衣服,好歹我也能給他撓成布條子,可是他現在穿的是阿娘給他做的粗布長衫,太厚實,我隻當磨了一下爪子。
“你看,它聽得懂我們說話。別是一隻妖貓吧。”
“妖貓有什麼可怕的?無理由來我們家這麼久也沒害過一個人。”
阿忘怕夜長夢多,即刻就轉身離開,腳步顯得有些匆忙。反正他來得時候就是除了自己什麼也沒有,走的時候倒也方便。
阿治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我心中暗喜,這個麻煩終於走了。
然而,就在阿忘快要踏出院子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回頭望了一眼。他的目光似乎穿過了人群,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他好像對我說了一句話,但是我並不會分辨唇語,不大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阿忘又看了一眼阿治,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說,轉過頭去,加快步伐離去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同時也感到一絲困惑。他最後的那個眼神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無理由,阿忘哥說叫你小心收斂一些,有人正要找你。”阿治抱起我,撫摸著我頭上的毛。
奇怪,我怎麼感覺阿治也怪怪的呢。他好像知道很多似的。
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這也太可怕了,他才這麼小,也裝得太像了些。
除了他,還有誰知道?阿娘呢?她知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趕我走?要是趕我走,我又能去哪裏?
一時之間我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又炸了起來。
阿治又幫我順著毛,說:“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